去了,“她杏桃死或不死,与我们楼都没有任何关系,反倒活着的人才是正经事,姑娘若是明眼人,便自己看着办吧。”
玉柳很快便没了身影,估计是走到自己屋子里去了。老板娘一见玉柳出来,便放了那姑娘,恶狠狠地瞪她一眼,转头又冲祝鸣妤不无得意地说:
“楼里小女子娇惯坏了,叫姑娘看了说笑。怎么样?我们赏翠楼里的头牌玉柳,是不是这模样顶得过天底下各个女子?绝没有比她更漂亮的了!又温柔,又贴心。客人们都爱她。姑娘若是有闲心,也可与她交个朋友。这姑娘刀子嘴豆腐心,内里可好得很。”
祝鸣妤像是一株没有生命的树,目光再似枯死的老枝一般从那头转回来。她扫了一眼老板娘,盯着那姑娘看。随即她说:
“把东西给我。”
这是她当晚重复过的为数不多的几句话之一。
姑娘被老板娘从身后推了一把。她忙上前来,将东西端到祝鸣妤面前,瞧见她腰间的剑,身形还瑟瑟发抖。
祝鸣妤拿过那些少得可怜的东西,取出钱袋来,拉过她的手,往里面放了一块银子。
那姑娘吓得身子抖如筛糠。她磕磕绊绊地说:“这、这是……”
祝鸣妤抬起手指,不动声色地顶住了自己的嘴唇。她贴近姑娘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今夜寅时,带着你的东西,到后院等我。”
随即她直起身,拍拍姑娘的背,淡淡地说:“作为帮我拿东西的报答。”
身旁传来几声似嫉妒又似慨叹的小小的讨论。
姑娘攥着银子,抖个不停。她深深地看了祝鸣妤一眼,那眼神里惊慌且瑟缩,却又是坚定不移的。她冲着姑娘微微福身,小声道了谢,拎着裙摆,低着头便穿过人群,到楼上去了。
祝鸣妤低头看了那些东西一眼,不过几件衣服还有一面铜镜,外加一把梳子和一对耳环,没别的了。她将衣服和镜子都丢在地上,攥着那梳子和耳环往外走,走了两步,将耳环也摔在地上,便闻当啷两声。
老板娘站在人群里瞧着她要出门。她往前赶了两步,殷勤地问道:“姑娘,怎么不要了?”
“不要了。”
祝鸣妤只攥着那把梳子,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赏翠楼。老板娘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目光突然变得很阴郁。她四下瞧了瞧,人人基本上只站在自己的地方,默不作声地瞧着那姑娘几步便跨出赏翠楼。那高挑而略显单薄的身形在她眼中正如飞走的流星一般可望而不可得。她探出舌头来,轻轻舔了舔自己那颗金牙。这财富的象征似是给了她无比的勇气,她提起裙子,在后面喊了一声:
“哎!姑娘!”
那姑娘步子没停。老板娘一咬牙追上去,一路一叠声地叫着。她紧赶慢赶,几乎是飞奔。追上祝鸣妤后她一抬手扯住她的袖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对上一双冷淡的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
祝鸣妤盯着她,月光似的冷冷地盯着她。老板娘浑身上下似是一身的鸡皮疙瘩,可她却毫不罢休。她扯着这姑娘的袖子不松手,谄媚地说道:
“好姑娘,你还是将杏桃的埋身之地告诉我吧,待到日后,若是想祭拜她也有个地方。好歹是多年的母女呀!情分总不该就这么断了。姑娘,你说这道理对不对?”
祝鸣妤只说:“不过三日,你就会忘了她的。”
“这是什么话!姑娘,杏桃当真是我亲亲的女儿,她被人折腾了,我这当妈的心里也不好受。”老板娘说着话,见祝鸣妤无动于衷,心里下了决心,贴近了祝鸣妤的耳朵,小声说道:“姑娘,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杏桃她没死。您救了她,您是好心人。可您总也得救救我吧?这世界上又不只是她一个人,我和那一楼的姑娘也得吃饭。杏桃走了,她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