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云家有关,”沈长梦紧紧攥着云钰的手腕,手背肉眼可见青筋鼓起,正暗地里与之较劲,“昨夜一劫牵扯甚广,所遇害的也不只是城主府内的诸位。雁然门主不仅要整理城主府诸事,还需要主持整个卫城的复原。”
沈长梦话音刚落,琼霜便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接着沈长梦话茬接着说:“就算此事确然是师尊不曾料到,可却也并非师尊一人之过。少城主固然去得可怜,却也并非是师尊将他害死的。我看城主这话有失偏颇,于我师尊而言,堪称欲加之罪!”
身旁亦有振鹭山弟子声援道:“就是!而且说句不好听的,昨夜卫城之乱,城主作为一城之主却携家避祸,反倒是我们雁然师叔自始至终奋战在前、主持大局。城主心中再有怨,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发泄。更不能打人!”
这群孩子们虽然年轻,但普遍颇有些正义感,分得清是非又在护短上极其团结。云婳婉自己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的弟子就先叽叽喳喳响了一片。一时喧嚣不定,群情激奋,云钰身后几个随从根本无法控制住局面。最后还是云婳婉主动抬手,示意诸位不要再吵,几个振鹭山弟子才安静下来,只是面有不忿,拿剑的拿剑抱琴的抱琴,警惕地站在云婳婉身后,却见此刻云钰已然老泪纵横。
万众瞩目下,他抖着嘴唇,走到云婳婉面前,喉结颤动不止,用一种近乎于恳求的语气低声下气地说道:
“那么,门主,霆儿的尸身,可否为云某找到一片呢?”
在场陷入一片寂静。云婳婉凝视着他,镇定地望着他拖着步子慢慢走到自己面前,语气无波无澜,分外平静。
“为了摧毁阵眼,被我烧了。”
“……云婳婉,那是你的亲生哥哥啊!你同父同母的亲兄长!你怎么能连个全尸都不给他留下?”
“是啊,我没父亲伟大,”云婳婉轻声说,“杀了母亲,还能给她留下全尸。”
“……”
沈长梦的目光已经震惊地投来。宛如被戳穿一个秘密,云钰的脸猛地涨红,但紧接着,他的双眼燃起熊熊怒火,目眦欲裂,上前一步逼视着女儿,咬牙切齿地说:
“若不是你,若不是你当年不肯嫁给于家又险些杀了于朗清,我们家又何至于到如此境地?你母亲又如何能被云城带走献祭?你知不知道……你母亲是因你而死的!她是因你而死的!”
云婳婉沉声道:“若我嫁去,死的就是我,是这个意思吗?父亲你若是当真关心母亲,最开始在我要求退婚的时候就应当同我一起杀入云城城主府将于朗清彻底灭掉!当日你担心云城报复,得到的就是今日之下场!”
“那又怎么样?杀了于朗清又怎么样?没有于朗清,还会有另外一个人。云城会再扶持一个少城主,他们依旧会打我们卫城的主意、打我们云家的主意!你总叫嚣着要杀了于朗清……可是又有什么用?有什么用你告诉我?能让卫城从此高枕无忧吗?能让民间的争斗从此就不会烧到卫城身上吗?”
云钰一抬手,指向她的鼻尖,手指和声音一同颤抖,像是丧礼前夕猛然敲破的一只鼓锣:“我告诉你云婳婉,任由你再怎么解释,也没法掩盖你是个自私的不孝女的事实。你害死了你的母亲,又害得你兄长与他们一家惨死,这是你的罪过,这是你的罪孽,这一切都是你带来的!你带来的,云婳婉,懂吗?如果当时你同意嫁给于朗清,那么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你母亲不会死,兄长也不会死,他们都不会死,你明白吗?可是你、你、你只想着你自己。你只想为一己私仇而满足你自己,全然不顾这个城池到底会因为你的选择而得到怎样的命运!”
云钰气得浑身发抖,脸和眼眶一同泛着红,苍白的嘴唇因为剧烈的痛苦而彻底皲裂:
“好,既然如此,当时卫城遇袭我们也没求着你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