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种因得果(下)(2 / 5)

卫长……”

此前草草打的腹稿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她只好硬着头皮勉强赔笑:

“这大晚上,军爷怎么来这儿了……”

为首的站在门口,往里瞄了一眼,没急着动作。月梨开的茶馆在麟城很有些名气,她价低茶好,不少人都会来她这儿消遣,这群在府里办差的人更是常客。因而,里头甚至有不少认识她的,碍于这份情面,没太粗暴,反倒还问了她一句:

“月掌柜又管教小孩儿呢?”

“是呀,是呀,”经他一说,月梨倒是一下子想起来自己想好的话术都是什么,立即做出一副愁眉苦脸模样,“军爷您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家这肆儿从小没个家,在大街上疯跑惯了,总有些偷鸡摸狗的毛病。我骂了打了他不知道多少次,还是这副德行……您看,出去撒个尿,回来又不知道从哪儿摸来一块玉佩,指不定又是老毛病犯了,偷了哪位过路贵人的东西。结果我问他,他怎么也不肯承认,非说是自己捡的,我着急那贵人找上门来,于是……”

说着,她有意将那块从祝鸣妤身上拽下来的玉佩送上前,送到打头的前面。这人看了一眼,伸手上去摸了摸,神色便一凛。一挥手,身后一个人两步上前,将魔犬往前牵了牵,送到鼻尖嗅一嗅。这畜生通体漆黑,油光水滑,几乎融入月色,月光落上那后背都仿佛一滴水似的顺着往下一滑。一条舌头吐在外面哈哈吐着气,猩红的眼睛中目露凶光,尽职尽责地对着那玉佩左嗅嗅右嗅嗅,突然压低身躯,两条细长的腿趴在地上,冲着为首的汪汪就是两声,呲牙就要往门里冲去。

月梨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后背已经浸湿一片,却上前一步,挡住了狗的路径。狗冲她吠叫起来,还没来得及一口咬下,旁边的人就赶紧将它扯下去,拎着它的脖子扼住它的动作。守卫长将玉佩握在掌中,意味深长地看了月梨一眼,探头往她身后,喊道:

“肆儿,过来。”

月梨脑中嗡的一声。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这人一抬手轻飘飘拨开,一群人便如同潮水般涌入小院。几条狗满庭院乱窜,四处吠叫,只不过似乎它们往日就不经常安静,如此反常也没给这群人带来什么警示。为首的蹲在地上,招呼肆儿过来,肆儿犹犹豫豫地瞥了月梨一眼,还是老老实实上前,只是到底是个孩子,只敢低头抹眼泪,连一眼也不敢多看。

为首的也不废话,将玉佩往他面前一晃,放柔了声音,道:“来,肆儿,告诉先生,这玉佩你从哪儿拿到的?”

月梨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她浑身僵硬如木棍,其他人已经穿过大院,踹开小屋的门进去搜查。不多时里面便传来女孩哇哇大哭的声音,震得她浑身一阵发抖。汗水从颈后一直流到腰间,耳侧嗡鸣作响,整个人都仿佛陷入了一阵迷雾似的迷蒙中。在这浑浑噩噩的生死之际,她听到肆儿抽噎着说:

“我没骗人……真的是我捡的,不是我偷的。”

“你从哪儿捡的?”

“就在门外面。我出去撒尿……”

“干嘛要出去撒尿?家里不是有茅厕吗?”

“嗯,嗯,我……”肆儿看了月梨一眼,结巴半天,终于说,“那时候我小妹在茅厕里……”

“你小妹不是个瞎子吗?她能自己上茅厕?”

这次肆儿说得毫不犹豫:“我阿娘带着去的!”

孩子撒了一生至此最漫长、最细密、最危险的一个谎。他扬起下巴,像是做下了什么慎重的赌约。守卫长看了他一阵,突然笑了。他揉了肆儿的头一把,将玉佩往掌中一攥,恰此时那波人呜呜泱泱又从里屋冲出来,道:

“头儿,里头除了那瞎姑娘,没人!”

为首的一挥手,所有人便撤出了院子,扯着那几条还汪汪叫着的狗,出了门。唯剩这打头的走到月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