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鸣妤醒来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这个地方。等她醒来的时候,世界早就变了个样子。面前一片漆黑,摇摇晃晃得让她想吐,花了好一阵功夫才能确信自己被锁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屋子里,甚至可能是在一个马车的车厢里。周围没有一个景物可供以她参照,眼前也昏暗一片,什么也看不真切。
她晃晃脑袋,那浅浅的混沌迷蒙感还没有消失。双手被绑在身后,双脚也被缚住,身上也乏力,周身灵息运作不畅,明显是被人用了什么特殊的法子暂时压下。祝鸣妤暗暗试探体内灵流,发觉经脉中仿佛有千千结,每行大概一寸便会被阻隔。这必然是有人从中作梗,但为何拿她开刀,祝鸣妤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下山不多,就算是出行也一定跟着云婳婉,有事师尊就给她解决了,云婳婉行事又有如春风化雨,自然从未树敌。她实在想不出来谁有这个闲心绑架她。若当真如此,那便只有——
祝鸣妤屏住呼吸。她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在卫城,但她很清楚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
幸好这些人并没有把她的嘴巴堵住。祝鸣妤挪动身体,往旁边靠了靠,没多久便触碰到边缘,身遭却忽的一震动,立即变得颠簸起来,她愈加确信自己一定是在一辆车上。确认这点后她便立即将头贴到车厢边,在这无穷无尽的黑暗里寻找着窗户的踪影。但这里实在是太黑了,怎么看也看不见,她便放弃了如此打算,贴着那冰冷的墙面,向外喊道:
“有人吗?”
没人回应她。但在如此颠簸声响中,祝鸣妤却敏锐地感知到马车的速度似乎慢了一些。她立即抓紧机会,刻意将声音放得弱了些,仿佛正身处痛苦中:
“有人吗?有人的话来帮我一下,我胸口发闷,心脏好痛,好像要裂开……”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马车的速度便明显减缓。随之前面传来一人训斥另一人的声音:
“怎么回事,不是你说的万无一失吗?那种药分明……”
“老大,对啊!我们分明明确按照……先生给的剂量调配的,不会对她的身体产生什么损伤,但她也不应该现在就醒……”
那边又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祝鸣妤功力受损,听得不是很明确。最主要的是那个人名没听清让她有点烦躁。两人似乎尚有犹豫,虽然车停了下来,但却迟迟不肯过来。祝鸣妤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故意用力踢车厢门,一边踢一边尽此生演技之能事,喊道:
“快来救我,我真的快不行了!我的灵息……我的灵息怎么消失了?师尊!”
这一刹那连祝鸣妤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演技。像,太像了。如此的柔弱,如此的惊恐,有如捧心西子弱柳扶风,连声音中都透着可怜。要是有振鹭山其他同门一定会震惊地侧目而视,定要为她驱邪不可。要知道,她这一辈子可从没发出过这种声音,这是头一回。有意思的是她以前听到方濯发出过类似的,不过是对着特定人选。那时候她觉得好玩,又觉得有点恶心,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只是没想到如今竟然轮到了自己。
不过祝鸣妤对此毫无芥蒂。她十分顺利地接受了这个伪装出来的新的自己,并且越喊越柔弱,最后甚至憋出了哆嗦音,哆哆嗦嗦气若游丝地叫了好几声。在这期间,她听到车外好几个不同的声音,计算下来竟有至少六人之外,商量是否应当上来看看她的情况。反对的人倒是占大多数,大家也许都知道她并未等闲之辈,只是很可惜,下决断的却不是这些谨慎的人。也许是真的担心出事,也可能仅仅只是为了防止不好交差,那被他们称作“老大”的痛骂了一声,往地上啐了一口,恶声恶气道:
“得了!个狗日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那娘们手脚可是老子心里绑的,你们都没瞎,也都看着了。她就算有天大的本事,没了灵息不还和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