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剑派自家的掌门,贸然提出,也不会有人应和。因为大家不知道能从中获得什么,更不知道是否能够真正端掉魔教总坛。”
“这是一些在执行前不可能知道结果的决策,而又涉及到数万人的性命,其中有你的,有我的。现在的那些魔族就是这么想的。十年前,当燕应叹鼓动这些魔族扰乱修真界与民间时,不少人都以为他是打着入主修真界的打算去的。结果呢?他燕应叹连这么个旗号都没打出来,实际上对于入主修真界没有一点兴趣,纯粹为了个人复仇。但是其他魔族可不这么想。就这样,他们被含混不清地骗出蛮荒之地,又被卷入一场又一场的战争之中……死人不计其数,堪称尸骨如山。本来以为以生命作为砝码已经得到了可怕的教训,可造成这一切的魔尊却没有死,十年后卷土重来说还要再来一次……若不能确定此战必胜,又怎么会有魔族白白来丧命?微生守一就是其中一员。你也能看出来,他是个投机倒把之人。此行非但不能得到有利于自己的结果,还可能会成为尸骨中的一员,他早便看透了。只不过,他看得更早一些,远在十年前便发觉了此事,于是,他被燕应叹囚禁。这就是原因。”
方濯听着,十分惊奇,也触目惊心。此时他对于十年前那场自己并未参加的大战又有了全新的感受:对于修真界来说,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是不堪回首的充满了血腥与失败的惨痛的过往。但是对于魔族来说,这却更像是一场骗局:故事的所有情节都未曾根据应有的方向来进行,甚至从头到尾都不过是自我的感动,血肉之躯怎顶得过一声轻飘飘的命令便降下的万千箭矢?甚至到了最后,燕应叹都没有为他们做过一分,也许可能都没有记住其中的任意一个。
这样想着,他不由地说:“这么说来,微生和楚惊楼有仇,怕不就是观念上的不同?”
“你咋总把人想那么好,”柳泽槐笑了,“他俩要真能到这地步,我倒还要高看一眼。纯粹私仇罢了。楚惊楼抢了微生的老婆,又跟她生了两个孩子,就是这么简单。微生守一气不过,又打不过,才愿意和我交易。”
方濯瞠目结舌:“孩子都生俩了,就一直都没报这仇?”
“他能有啥办法?打不过人家嘛,楚惊楼在蛮荒之地也算是高手,实力不够就只能挨打。”说着,柳泽槐长叹一声,又看一眼他背上的尸身,故作遗憾道,“可怜可叹,娇妻美妾在侧,却无福消受。不来就好了。不过,十年前他杀的人也不少。如今就算还债,只可惜没死在更应当复仇的人的手里。”
柳泽槐还为楚惊楼这张过于严实的嘴而耿耿于怀。不过楚惊楼不说的,微生守一倒是很确切地告知了,方濯听到“明光派”的时候眼皮就一跳,如今随着话题想到,又是一跳。他直觉不愿意同这个门派对上,它总让他想起惨死的姜玄阳。说来也怪,明明并不喜欢他的做派,明明知道他们此生都不可能做成朋友,可想起他的死,方濯还是觉得胸口闷闷的,像堵着一块大石头。他想,这也许是因为姜玄阳死得太冤。为一个不值当的人甘心而凄惨地死去,太冤。
想起姜玄阳,便不免想到于朗深。但他现在可没闲心去因此人而争风吃醋,他迫切地想要知道柳轻绮的现状,哪怕是这个情敌告诉他的。但他的故事,目前却依旧只有那一张薄薄的信纸,上面简单地记了他的伤势,根本就不能让他安心。而微生守一既然能想到这样来骗,必有原因,何况柳一枕竟又真的“复活”,几重压力之下,他几乎都能想到柳轻绮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但他却抿住嘴唇,任由脑中胡思乱想,人不吭一声。也许是面上忧思实在过重,又或者是突然的沉默让人感知到不对,柳泽槐明白了些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许是为了缓和气氛,他主动说道:
“对了,方濯,你还没跟我说你是怎么知道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