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因为我人好!和这件事没关系!”
“好,那你明天就带我下来玩。”
柳轻绮的眼睛一下亮了。
“行,”他抿着嘴唇,笑意眼看着就又要从唇纹中绽开,“只要你不告诉你掌门师叔,我肯定——”
“不行。我得提前给他报备。”
“……”
柳轻绮明显不太高兴,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魏涯山早看出他还有别的企图,命令方濯愈加严密地看他。而柳轻绮试了几次,方濯严阵以待,都没能叫他突破,也就罢了。他很是安静了几日,像真的怕了他一样,出门回来必然汇报,魏涯山不让他去他就真的不去。这样的和平大抵持续了半个月,方濯到底年轻,见他一副乖模样,好像真的改邪归正,狐疑地又盯几天,恰逢又一年入门之战再度进入准备期,他便响应号召,帮魏涯山搬砖去了。但他和魏涯山都万万没想到的是,柳轻绮贼心不死不说,分外谨慎之下,他竟然还能再开出第三条路。
这条路的名字,叫悬崖。
方濯一只手按住伐檀,另一只手扶着树干,蹲在树枝上,一眨眼间却已到了另一个墙头。他现在早不似十六岁时,无论是实力还是速度都已有了质的飞跃,现在叫他去追柳轻绮,是否还会被他甩开倒真说不好。而更难得的是,他与柳轻绮交手这么久,自信自己绝对能追上逃跑界的小学生楚惊楼,但却并未掉以轻心。他先给柳泽槐打了招呼,告诉他楚惊楼可能跑了,随后便将全身心投入到追捕楚惊楼的任务之中。
楚惊楼是人形魔族,没翅膀,没蹄子,通过之前妄图刺杀他的行动来看,他自己的武器应该也没在身上,因而只能靠两条腿赶路。方濯不是傻子,也知道那些弯弯绕,明白该怎么欺负人。他先把柳泽槐晃起来,叫他去看看楚惊楼的武器是否还好端端挂在墙上,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便安心地将伐檀两手捧起,轻轻推开一寸,剑锋亮出一瞬恰好拂过一道夜风,为他准确而又清楚地送来了魔息的讯息。
只有一点,但是足够了。一共有三个方向,可方濯却并不着急。他纵身跃上另一棵树的树冠,居高临下地望着空无一人的大地。忽而,一阵大风吹来,卷起他的衣角,也捎起碎发指向远方。大风摇动着树叶,似乎要将其上的一切全都尽数刮去,满耳哗啦啦乱响,似长河激流。方濯的身形都开始随之摇晃,但他毫不犹豫,借着风立即起身,朝着风去的方向追去。
他心里明白得很,尽管这么多日都未对楚惊楼施加别的手段,但是柳泽槐可不是这明面上的善茬。靳绍恒来的原因有一大部分就是这个,他为楚惊楼喂了一份能暂时抑制魔息的药,而这药没有一日停止。若无解药,楚惊楼是不可能一夜之间冲破束缚的,于是他便只能用微弱的魔息来进行干扰,不会用大部分魔息去逃亡——
和柳轻绮装模作样这些年,他早就学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明白了人在什么时候会呈现出自己的本性,而这一点可能此人自己都无法预料到。要控制魔息,又要迅速离开修真者的营地,恰逢刮大风时机,他极有可能会顺着风去走。顺风的方向通往南城门,逆风通往北城门。按理来说,北城门离这里更近一些,几乎走几步路就到了,那儿也有一道魔族折损于此的天堑:断鸿峡。楚惊楼和曲银光会败,是因为柳泽槐比他们更早地意识到断鸿峡的功效,但是有先例在前,楚惊楼应当也意识到了谁控制住了断鸿峡谁便是胜者,怎么看来,他往北城门去的可能性都更大。
但是下一刻,方濯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他意识到一件事:有一点,他和楚惊楼是绝对完全相同的。
那就是他们对于蔓城的熟悉程度。
方濯不熟悉,楚惊楼更不熟悉。此前他们没有一个人在蔓城长久地居住过,更是因为这样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