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疼(6 / 6)

动,可却冰冷得没有一点颜色,双眼空洞冷淡,像是看着他,又像是没看他。

他站立在原地,可动作很快,一瞬间就已到了面前。这全然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杀戮机器,因为好似一切都不可能让他的心动摇半分,他凝望着这个十年未见的徒弟,像是凝视一个无生命的小动物,一个陌生人。

随之,他举起了剑。剑光一闪而过,可却足以割去人的心头一块,柳轻绮只望着他,手臂像是木头一样僵硬。像一股洪流涌上心头,他的胃又开始翻滚,可其中更多的似乎只是一种决然的平静——此刻他从未有如此明晰地看清自己的内心:他的剑,哪怕是在这样的生死之交,也再举不起来了。

耳畔骤然传来暴风骤雨一般的拨弦声,他明白是山门的战斗近了。可落在面前的已不是远方,而是淋淋漓漓的鲜血,与也许即将就会到来的死亡。

被利剑劈中胸膛的瞬间他向远方望去。十分明确的,他看到房檐上坐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可能一刻钟之前他们便已见了面,并且进行了一番毫无用处的交锋。——是的,毫无用处。他再一次决绝地感觉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毫无用处。心头冷静了下来,一点儿怨恨与痛苦都没有,灵魂在剧痛之中仿佛要脱体而出,可随之带来的却是一种万象皆空的释然。

他现在也许只恨一点:就是在幻境中他没有及时回头。如果那时他来得及,看到的会是什么呢?他明白自己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不愿意承认。事实上对于他而讲这件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他一心一意地想要去寻找事情的真相,可当它真实地来到了自己面前时,他却又不知隐瞒与揭示两者对他来说,到底哪个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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