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他相对来说比较信任的魔族,而这些人中最麻烦的,莫过于是魔教春水堂副堂主秋无夜。
关于秋无夜的事,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一点,此人来得奇异,身世也不明,甚至能力都不是很明晰,曾遭遇过他的无论是修真界的前辈还是年轻人都各有各的说法。有人说燕应叹的花叶塑身能力其实来源于他,也有的说他不过是燕应叹的一个影子,没什么杀伤力,只是分出来混淆大家视听的。
关于前者,冯进不甚了解,但是却明白后者的认识让修真界当时吃够了苦头。他自己虽然的确没什么杀伤力,但却实在难缠。秋无夜如此神秘,浑身上下只有两件事是被明确的。第一便是他没有任何魔息,不修炼魔功。但却可化叶为人、撒豆成兵。只要碰上他,敌手虽是被杀得容易,但总赶不上被造出来的速度,永无断绝。
唯独可做安慰的一点是,唯有他亲手控制的花叶塑身才能动,若他不在五十尺内,这些“人”就相当于一具空壳,无法行动也不能说话。可这一弱点却也在秋无夜身死后被彻底解决了——燕应叹的功力比他强百倍,不知用了什么技法克服了这一难处,即使他人不在身边,花叶塑身也能照常行动运转,如同常人。
而能知晓的第二,便是这神秘人的死因。无论是尸身、或是柳一枕后来自己交代,还是柳轻绮亲眼所见,都能表明秋无夜的确死得凄惨干脆。他没有魔功,若没有人在旁保护便是白纸一张,轻而易举就被撕个粉碎。他死于柳一枕之手,被观微剑干脆利落地劈成两半。而这样一员大将,燕应叹亲眼看着他被杀,动也不动一下,似乎毫不在意。此后也再没什么人提起他,似乎这样一个曾经给修真界如此苦头吃的恶人便这样彻底消失在历史之中一样,连回忆都不会催动一次。
而现在,他在敌方的阵营中草草一瞥,便总觉看到了这个熟悉身影。为了防止是幻觉,他还又刻意观察了一下,可得出来的结论却是,此人确实存在,并且与那个人实在太像,几乎看不出有什么端倪。
可问题便是,放在十年前这很正常,十年之后,这人就算再危险,他也已经是个死人。尸身早就挫骨扬灰、随风飘荡,如何能再出现在众人面前?冯进知道自己本不该信的,但燕应叹的确“死而复生”,这却也是他所亲眼见到的,这些日子有关柳凛的变故也让他开始对生死产生了怀疑。可秋无夜的尸身却又的确是他亲眼看着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的。柳一枕分明知道当年在百宝巷中属秋无夜为了讨好燕应叹、想法子折磨他徒弟最多,又怎会手下留情、留他一条命?
再者,人都被砍成两半了,留什么留?神仙经此一折腾也留不下了!
冯进心中惊疑不定。可没有证据,却也不能就这么下结论,思来想去之下,只得凑近解淮,低声提醒他:
“魔族此来恐有陷阱阴谋,还请门主多多小心。”
解淮看他一眼。
“长老何出此言?”
冯进道:“门主可知十年前燕应叹手下的春水堂副堂主秋无夜?”
听到这个名字,解淮的眼神似乎轻轻动了一下。只不过表面看来还是平静到甚至有些木然。冯进道:“我看那人身形,便好似有几分像十年前秋氏。只不过冯某年事已高,许是看得不真切。若是门主见过他,不妨也瞧一瞧。”
解淮不吭气,只顺着他的指点看向那人,定定望了一阵。随后收回目光,道:“不是。”
破天荒的,他又补充道:“秋无夜当年已被师叔要了性命,怎还能存活于世?世上从来没有死而复生之理。”
冯进本便一直悄悄观察着他的神色,想从中窥得些什么,可非但端倪不曾发现,反而被解淮抓住机会顶了一句,一时没了话头。他像是被突然戳破了心思,脸色不由变得有些阴沉,只碍于大敌当前,现在不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