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耍计谋,人一多便不乏笑闹嬉乐,任你是清冷淡漠还是从容端庄都不可免俗。方濯耳朵里听着他们聊天,眼睛却总往外瞟,眼见着太阳一寸寸西斜,虽还不至夜色,但却也已快到晚膳时。他近日经脉略有异动,柳轻绮便让他歇着,他自己去上课,方濯感动得跟个啥似的,也必不可能不领情。可这个点儿了还没见他回来,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些不安,却寻不到源头。
他眼神飘忽,神色凝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现今是如何心不在焉。到底还是同门师弟妹心意相通,一眼就看出来他到底在想谁,廖岑寒左看右看,确保没人在意他,偷偷凑到方濯旁边,拐了他一肘子。
“哎,哥,不至于吧?”
他虽是好心,可语气却还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才分离多久而已,就这么魂不守舍的。又不是下山不回来了,你现在在这儿当望夫石干什么?”
要换往日,方濯肯定得一肘子顶回去,可心烦意乱之下他也没工夫拾掇这人:“我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怎么这个点儿还没回来?”
廖岑寒说道:“正常。说不定就是在外门被掌门师叔一个信儿叫走了结果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别多想,在振鹭山能出什么事儿啊?”
是啊,在振鹭山能出什么事儿?方濯左想右想不知道他这奇异的不安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可是说着说着,却又感觉到有一瞬心悸。他越想越不对劲,尽管知道在振鹭山绝对出不了什么问题,可却就是无法放心。憋了半晌,竟然自己憋出来一句:
“那个于朗深是不是总缠着他?我得去看看。别又叫他堵路上了。”
廖岑寒叹口气,看他一眼,眼神总有些恨铁不成钢的。
“你想去就去呗,找什么理由。”他撇撇嘴,让开路,仰起头冲后面喊了一声,“哎,等等我大师兄啊!他到外门有点事儿。”
“是,实在不行你们先去,”方濯轻皱着眉头,“我、我得去看看。”
他心思细腻,常有他想,平素旁人却都不太在乎,而这便是最让人匪夷所思的一次。所有人都觉得太奇怪了,若是在外久久不归,这般焦急倒还有情可原,可在自家里还这个样子,是否有点反应过度?但看他眉头不展、步履匆匆,大家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叫他去了。唐云意与君守月交头接耳一番,也觉得他实在有点精神过敏。不过此事倒是也能找个理由:
于朗深实在是太有毅力了,哪怕是柳轻绮已经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他绝对不可能,他却依旧还不放弃。此时更是已经到了听闻柳轻绮在外门上课、于是掐准时机去堵他要送他的地步。大家也不知道他这套跟谁学的,只觉虽然死缠烂打,但要说无法被打动倒也未必——于是不少知道内情的人便将此事概括为方濯的“危机感”。他生怕自己老婆再被人家缠上、故而亲自去护驾,倒也说得过去。反正他自从和柳轻绮在一起后就有了新的目标,即成为他生活里第一大花岗岩,时时刻刻杵在他面前。原谅一个满脑子除了练剑就是恋爱的人吧。
他们不懂,方濯也无意解释。他强按着心头那股焦躁,可越往外门走,那股神异般的不适便越疯狂。路上他给柳轻绮传了两个音,却并未收到回信。这让他不得不一遍遍提醒自己,这里是振鹭山,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柳轻绮绝对是平安的,在振鹭山上能有什么恶人接近他?可是尽管千般安抚,心头那股不安却依旧难以消解,方濯轻轻咬咬牙,尽量不让自己多想,带着这颗惴惴不安猛烈跳动的心,疾步到了外门,这种堪称惊恐的慌乱在看到柳轻绮并不在学堂时终于猛地掀起一阵波浪,几乎达到顶端。
学堂内空无一人,唯有几个弟子三三两两坐在一处闲谈。看到方濯突然冲进来,大家先是一愣,紧接着下意识站起:
“方师兄?你怎么来了?”
他们都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