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绮冷笑一声说道:“你真当他们不长脑子?聪明人是不多,可笨人倒也不至于扎堆。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谁也不知道魔族那边能给明光派什么样的好处,这些好处又是否能让这些‘聪明人’折戟。在咱们山上这一波体内没有多少魔息痕迹,估计是被姜玄阳拦住了。故而杀死的不是聪明的,而是不听话的。属这类最难掌控。”
他思忖片刻又道:“明光派现今关门闭客,藏得幽深,像个无底洞。修真界颇多前辈都因此而感到头疼,可总得有人去探一探。如今正好,岑寒,云意,你们两个明天去见了上官敛后,有意将话题往左长老那边移一移。肖歧自己的生活本不是重点,只是个热闹,可他提到左长老……”
“杀姜玄阳固然可能不是他所愿,但左长老就未必了。更何况此人在明光派曾经也算位高权重,如何叫他闭嘴也是个问题。咱们已经很被动了。能问,还是尽量问到为好。”
唐云意本来就不完全是想听上官敛讲故事,一口应下。方濯一直在旁边听着,没怎么插话,回程便借口还要同柳轻绮去一趟灵台门,同二人分别了。
待周遭都已没了什么人,又快到了一处僻静地方,方濯才笑笑,转头望向他:“要么还是说,唯有真诚最动人心。这群明光派弟子最开始时一个个都沉着脸没点笑模样,现在不少都跟回风门打成一片。我看没几日,连明光派都不想回去了。”
柳轻绮不置可否,也冲他微微一笑:“那你怎么想?若是你掌门师叔要你帮忙将这群弟子都收纳进来,你愿意吗?”
“这是掌门师叔的事,我愿不愿意有什么用?”方濯笑望他,眼底却微沉,“只不过我想师尊应该也能想到,这群弟子之中可未必完全都是诚挚之人。哪怕是肖歧想顺手除掉明光派中部分弟子,都将尹鹤此人混入其中。在振鹭山倒是掀不起什么风浪,只怕还有他这样的人胡说八道,招惹是非。”
“所以?”
方濯笑道:“你说人家揣着明白装糊涂,自己倒是又玩此等把戏。”他悄悄拉住柳轻绮的手,“反正我到时候是要去一趟的,你呢?”
“方濯,”柳轻绮轻轻眯眼,好整以暇地看他,“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正经一个少侠,竟然这么爱听人家墙角呢?”
“我可不正经,我满脑子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说了怕惹你生气。”方濯笑着将额头抵至他的额角,压低声音,“你就说你去不去?”
柳轻绮沉默一阵,小声说:“问完之后,立即报告掌门师兄。”
“放心。”
说着话,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面前人的嘴唇看,虽已是有意止了念头,可还是心猿意马,盯着那略显湿润的一处看了一阵,终究是没忍住,凑近轻轻吻了一下,一触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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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听墙角”,倒也不完全是。方濯自认他二人都不太方便直接接触明光派的人,所以这重大任务便交给了唐云意。唐云意果然不辱使命,巧舌如簧说得天花乱坠,当真从几人口中撬出来了什么。
期间唐云意那边套话的时候,方濯就蹲在房顶上听。他屏息凝神,隐了气息,又高度注意,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从而听了个彻底完全。同唐云意汇合后,一路上也不怎么说话,就在心中来回思忖咀嚼,以求完整复述。
关于上房揭瓦这个事儿,平心而论,柳轻绮一直相当有兴趣。他精于此道,并且乐在其中,如果不是赶鸭子上架被迫当了仙尊,估计现在得是情报搜寻一把好手。此次行动他必然想去,只可惜去不得。于朗深的屋子旁边也偶尔会有弟子走动,方濯还好说,毕竟这么多年都在内门横着走,干什么都不奇怪,他自己不解释都有人能为他找出来理由。可若是叫人看到他观微门主竟然也坐在房顶上不知道在干什么,那可就事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