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抱春风(3 / 7)

主修的就是各种诀,只不过是他不常用罢了。

方濯又想起以前同林樊聊天时,曾经听他说过,若非担心会有人在背后生非议,他也许就不会去天山剑派,而是选择来镇鹭山找他表哥。若当真如此,他二人说不定还能早些相识,真正做一对师兄弟——但语说至此,他却没有多少遗憾,好似只是顺口提一提,并不对如今的生活有什么不满。他喜欢、爱天山剑派,哪怕也许他们的功法与他自小习得的尚有出处,林樊还是愿意为天山剑派送上他的全部。他二人的爱太相似,方濯更觉此人似某种知交,如今在这种情境下想起,更觉敬佩:林樊分明可以用剑诀,他练诀如此多年,赫然对上方濯,谁输谁赢还真说不定。可他就是不愿意这么做。对待切磋,他会用自己更喜欢的方式,他是有自己的坚持的。

但柳泽槐当时虽然狂,但看起来还是比较听话的那种,当时修剑也许不如林樊那么狂热,在剑法上也可能不如柳轻绮,可控制上略胜一筹,便使得二人又成了平手。剑刃一触即分,短短半柱香内,两人额上就都布了些许薄汗。柳轻绮一竖剑于身后,观察着他。半天后说道:

“你是天山剑派的人?”

柳泽槐之前一直还算是比较冷静,闻言却是有点生气了:“闹什么?打了半天,你现在才知道?”

柳轻绮笑道:“别急,别急。我还从来没和天山剑派的人打过架呢。”他有点好奇:“不都说你们门派远离中原吗,你来,跟你师尊说过了吗?”

可怜柳泽槐既要找他的破绽,又要应付此人莫名其妙的话唠。好在此话不算是对天山剑派的非议,也没招致多大的反应,柳一枕却突然笑了一声。

说实话,“柳”这个姓氏不算多见,可在场目前竟然就有三个姓柳的,而且彼此之间都有关系、却并非血缘关系,方濯怎么想都觉得这副场景很诡异。估摸着在座也有不少听到柳轻绮的名字后会窃窃私语去想这是不是一对兄弟置气彼此争斗的大戏。他就听到叶云盏在旁边咕哝:“这人怎么也姓柳?”他年纪小,当时还没抽条,刚到方濯的腰,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他真想过去狠狠地按一下叶云盏的头,不欺负白不欺负。

但柳一枕没这个打算,他对这个小师侄好像很不感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令狐千眠而连坐到了他徒弟。

叶云盏扒着云婳婉的衣袖,一个劲儿地往栏杆上踩,要往下面看。云婳婉担心他摔下去,便紧紧箍着他的腰,把他像个水桶似的拴在腰间。师姐弟两个盯着台上,目不转睛,令狐千眠抱臂于身后,吹了声口哨。

柳一枕微微侧目。令狐千眠不在意,笑道:“师侄这话问的不好。这小柳少侠以前我听说过,乃是掌门座下目前最小的弟子。英雄擂虽然重要,但也不至于掌门也跟着来。”

果然,一听这话,柳泽槐的表情就有些微妙起来。他没的说,虽是掌门座下弟子,但事事却不能由师尊跟着,估计这么多年来心头也是有些憋气。

他一不说话,柳轻绮也觉得有点不对,赶紧闭口也不说了。说来也怪,此前他俩一直剑拔弩张的,交了几回手后,关系竟然莫名地缓和了一些。可能也是觉得棋逢对手,语气纷纷都放平缓了一点,只是柳泽槐不想就着这个话题再和他唠叨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掀起眼皮又看了他一眼,突然左手连捏三诀,摇影剑有如一道被授了勋带的柳条,自他的手指间延长、飞出,又被他一把握在掌中,纵身直取柳轻绮前心要害处。

铛的一声,杳杳剑骤然于前,与其撞击一瞬便立即抽身而去,向斜后方连退数步。方濯被他训过不少次,说他只知攻不知守,不要命的法子一时有效,却不可执着一世,一旦被抓住了把柄就很容易因此而设套。只是多年习惯,也并非一夕之间就能改变的,他倒是有心,只可惜估计还需要更多切磋才能有所变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