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余怒未消,跟在柳轻绮背后嘀嘀咕咕骂了一路,搞得柳轻绮也不敢说话,哭笑不得。但说归说骂归骂,师兄的话他还是听的,就当是给柳轻绮争面子,保证今年不说了,不能保证明年。柳轻绮对此倒是很看得开,今年就今年吧,就方濯那个脑子,明年他就忘了也真说不好。
但是真正的原因还真如叶云盏猜测的那样,只是他自己不好意思说。他倒是知道方濯多数是开玩笑,不会真的因为这个吃别人的醋,但他还是感觉,能杜绝一切多想的可能是最好。
当然,他到底伟不伟岸,这事儿另说。离家远的时候这种焦虑尚不明显,可一经上山,这种格外的不安便充斥了内心。离家越近,他越一言不发,最后到山门前,叶云盏同他说话他都一声不吭,没听见似的,只疾步往前走,恨不得将人远远甩在身后。直到见了魏涯山,那紧绷的肩膀和神经才终于缓缓放松,长出一口气。
“掌门师兄。”
“回来了?”
魏涯山也不含糊,立即上前,顺手取其旁边挂着的外袍,一人披了一件,道:“早说了夜寒露重,回来后直接先去休息就行。怎么就过来了?”
“虽说如此,但我放心不下,还是来看看。师兄,”柳轻绮往里看了看,“你怎么还没休息?”
见到魏涯山,他那一路的游刃有余才像入池的一汪清泉,哗的一声卸了下来。他们回山前打了招呼,说来得可能较晚,叫他别等,但其实心里都知道,若当真会叫魏涯山就这么放下顾虑进屋休息去,也是不现实。
果不其然,魏涯山道:“你们两个出去一月,见都没见一面,我能睡着?”这时叶云盏才两步冲进来,气喘吁吁,对着魏涯山就开始诉苦:
“大师兄,他不等我!”
“谁对你好你就喊谁‘师兄’,”魏涯山笑道,“还是你有法子。”
“我太急了,以为你就在身后,”柳轻绮有点尴尬,“没想到你没跟上来……”
“平常你那腿都跟扎在地底一样,头一回见你走这么快。踩轮子上了?”
叶云盏委屈,柳轻绮却也只能笑笑,难得沉默。进门一瞧,见桌上堆着一摞又一摞文书,心里便也知了大概。魏涯山见他一直盯着看,开口解释说:
“也不是我一人在忙,你师姐师兄他们刚才都在这儿。天色太晚,我便让他们回去了,想着你们估计一会儿就到,就多看了会儿。”
看他神色如常,除却眼下略有疲态,整个人看起来还算是精神,应当没怎么太过疲累,柳轻绮方才放心。他不动声色地松口气,心想来都来了,把人家薅起来又催着人家去睡觉,这样好像更缺德。于是不再坚持,先问了问山上白华门的情况,得知没有异状后,方将天山剑派与这一路经历的事情同他一讲。要真说他二人亲身经历,倒也不多,多数都是看到的,故而三言两语,倒也精炼。最后说道:
“东西距离蛮荒之地较近的地方基本上都有大量魔息残留,且距今最多不过几月,蛮荒之地越了界是肯定的。幸好是云盏同我一起去,不然我自己可能根本就不能发现,原花岭镇处魔息少得可怜,反倒更多的聚集于城内。”
叶云盏听到人夸他,瞬间就不计较之前不等他的事了,高高兴兴地表示是他干的。柳轻绮冲他笑着一扬下巴以示回应,接着说:“只是奇怪的是,在距离蛮荒之地较远的城池附近都出现了魔物,反而与他们相近的地方却是空空如也。”他顿了一顿,说道,“所以师兄,我自己的意见是……还是得联合其他确保没有和魔族有染的城主排查一下自己城内是否有修习魔功之人。至于许之桢那事,小青侯也会同他讲清楚,魔族可以将魔功给他,可若本身不是魔族,他们也可以连本带利地收回。”
魏涯山略一点头:“这个看他自己选择。我们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