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开窍(2 / 5)

这些得你帮他记着。那时候他不好说话,能说话的只有你。”

柳轻绮轻轻点头,说道:“但我还是希望没有那一天。”

“纸包不住火,现在天下风云变幻,什么都不能确定,说不定不在今日就在明日,也可能要等很久很久,”柳泽槐看着他,说道,“还是早些准备好为妙。我挺喜欢这孩子的,他和林樊关系也不错,我不希望他就这么被他那不知去处的父母拖累。”

柳轻绮笑笑,不置可否。他伸出手来:“那如此,是不是应该把东西给我了?”

拿到这“东西”,实则才是柳轻绮决定亲自到一趟柳府的最终目的。许家是否交代了什么固然重要,但这倒也不必要他非得千里迢迢来柳府听柳泽槐亲口说。重要的,是这个东西,是这个与柳泽槐的要求一同进行交换的,那个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柳泽槐闻言,扬了扬眉毛,却没答话。只说:“不再留两日了?”

“倒是想在你这儿再过两天好日子,可实情不允许,”柳轻绮苦笑一声,指指东方,“我家里还一群人等着我回去给他们找我师父呢。若我拖的时间太长,估计很快你柳府门口围着的就不是许家那群虾兵蟹将,而是白华门的军阵。”

“哎呀,那我这辈子能有这排场,倒也值了。”

柳泽槐笑了一声,又叹一口气。他伸手入怀,取了一块玉牌出来,放到柳轻绮手里。是一块与林樊的极其相似的令牌,正是天山剑派弟子的专属标志。但却在角落有着微妙的差别,即于那肆意虬曲的龙爪下刻了两个小小的字,可见得是:客卿。

令牌一到手中,两人就都不吭声了。柳轻绮拿起令牌,端望了一会儿,抬手将它抵着阳光,细细地斟酌。天山剑派的令牌不是透明的,他自然也不能顺着阳光看透这雪龙的心脏,也不能窥得它突突直跳的血管和鲜活的生命,当然,它没生命,也不可能有生命。令牌躺在光下,依稀可见边缘痕迹斑驳,岁月的尘沙虽然已被拂拭,但却依旧在龙纹四处静静沉寂。

这令牌为他带来些许回忆,让他在原地想了一阵。神色原本平静,在沉默后却略有踌躇,眼睫微垂,像是在规避着什么。

柳泽槐看他紧闭的嘴唇、故作从容的神情与无意识蹙起的眉峰,便能从中窥探到此人内心真正的苍白惶然颜色。他很体贴地没直接提醒他,在柳轻绮盯着那玉牌看了半天、最后要往怀里揣时,方才开口道:

“我就说你以后一定用得着。当时拦着你不让你毁掉,你还跟我发脾气。现在好了,兜兜转转的,不还得找我拿回去?”

“我那时候还能有力气发脾气?”

柳轻绮笑一笑,明显不信。柳泽槐观察着他的神色,看似乎只有方才一刻有些怅然,现在已经恢复了原状,才说道:“以前嫌弃你脾气大,那时候倒是盼着你发脾气。脾气发出来,心里郁结就少些,人就有盼头。谁想越奔越远、越奔越远。不过现在也不错,生气伤肝呐,观微门主,至少现在你的肝可以被保住了。”

“那我劝你也少动点肝火,多喝点参茶,”柳轻绮意有所指,“别什么时候真有了□□,老子过来剖你的内脏吃的时候,看到你的肺和肝全是紫黑色的。没胃口。”

柳泽槐一挥手:“我家后院种的全是参,随便拔出来一棵就能泡。不劳你费心了。”

“你最好从现在开始祈祷我观微门不会有穷到走投无路的机会,”柳轻绮翻了个白眼,“要不到时候我就过来打劫你家,把你家钱全抢走。反正前后门我都知道,从哪儿最好逃生都知道。”

“是吗?随便你来,”柳泽槐笑道,“我家的钱你用三大兜子麻袋都装不完。只要你有本事就来抢,能全抢完我一声不吭,从此柳府跟你姓。”

顿了顿,他又说:“真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