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这规矩是非守不可吗(5 / 7)

那时我曾有动过心的姑娘,却是个在回府路上无意遇见到的一位医女。”

说到回忆,便好似抓了一只风筝,随着风晃晃悠悠飞上天空,便难免如踩踏一团棉花一般飘摇不定。柳泽槐的声音都有点放轻,一看就是沉浸在回忆里,低声说道:“她出身一个落魄的行医世家,父亲开一家小药堂,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被我父亲认可的。但是,却因为她活泼开朗、古灵精怪,那时我便不愿意再去见任何的姐妹,只想与她在一起。现在想来,也许是因为我从未见到过这样的姑娘。彼时在柳家,身遭的一切人都严守礼仪,决不能穿任何不符合规制的衣服,也不能有任何与身份不符的心思,甚至,连你喜欢的菜都不能多吃两口,因为这便是‘纵了欲’,不是一个标准的‘世家君子’。”

柳轻绮说:“不过天山剑派不会管你。怪不得你几月不回一次家,原来有这层原因在。”

“是啊,”柳泽槐苦笑着说,“如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谁不愿意回家?我父亲母亲虽待我不可谓不好,但这‘好’后来也被规矩掩盖了。我实在不想在他二人的安排下生活,至少,不能顺从他命娶一个我不爱、也不爱我的女子。”他垂下头,神情有些落寞,“可是没用,到底没用。这么多年了,还没死心。”

“……后来你和那药堂的姑娘怎么样了?”柳轻绮摸摸下巴,“从未听你提到过。她现在如何了?”

“噢,她,”柳泽槐顿了一顿,“后来大战打响,我同天山剑派驰援白华门,将近一年不归,怕自己再回不来,就只写过一封信让她过好自己的日子,没去见她。后来再见时,她孩子都有俩了。”

“……”

柳轻绮不言,只别过头,遮了半副面。柳泽槐难得有点窘迫:“你不许笑。她与你我差不多年岁,嫁了人也不稀奇。这天底下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我似的能天天在家混吃等死。”

柳轻绮转过头来,分明是一副笑面,却偏偏要装正经,唇角压着笑,眉毛却轻轻地拧在一起,一副忧国忧民面貌:“我没笑啊?我只是觉得,你做得对,做得好。你们这些有钱人家都最讲求门当户对,这姑娘若是就此进了门,指不定要被有心之人欺侮。而你父亲不接受她的家世,必然会想方设法劝你回心转意,要么非要你休去妻子再娶,要么便给你塞妾,那时,你这柳府便鸡飞狗跳、永无宁日了。”

“你说的是。可人心不足蛇吞象,我自己的姨娘都有五个,他要我娶一个,就会让我纳第二个、第三个。我这注定是没有安生日子过。”

“所以,我说你做得对,”柳轻绮道,“叫人家逃脱苦海嘛。”

柳泽槐喝一口茶,有点郁闷。柳轻绮拍拍手,说道:“但这也不是你对我小徒弟下手的原因。”

柳泽槐望向他:“我什么时候对方濯下手了?”

“少在这儿装无辜,”柳轻绮顺手将茶匙一抽,就要往他头上打,“人家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以后你也别再想着了。而且,小青侯,兄弟一场,我得告诉你,你没戏了。”

“怎么着?”

柳泽槐是愣了一下,但却也没什么大反应。柳轻绮说道:“她有道侣了,从小就认识,一块儿长起来的。”

“……就是那个她一直喜欢的弟子?”

“你知道啊?正好,省得我刺激你了。”

柳泽槐了然。他没想象中那么失望,顶多只是有点惆怅,手指在茶杯边缘摩挲了一会儿。半天才说:

“如此,那也没办法。年少情谊最难得,希望他们白头到老吧。”

柳轻绮嘶了一声,换条腿跷,说道:“说来也怪。方濯刚跟我说你可能喜欢守月的时候,我觉得荒谬,想你怎么可能会来喜欢我徒弟。但一想到你的为人,又觉得应当不是一时兴起。可如今看你如此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