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情节真有意思你要不要听听?
柳轻绮给他的答复永远只有一个字:滚。心情好的时候多加一个字:速滚。
这自然也导致了方濯每日白日的日子绝对不好过——如果柳轻绮那一天没有从座子上一跃而起要去揪他的耳朵,那就算方濯功力有减,他自己心里都郁闷。柳轻绮惩罚他折腾他他也不生气,哪有只许自己骚扰别人不让别人报复的事?他要公报私仇那就让他报吧——由此可见方濯的心理承受能力其实不错,至少他不脆弱。
就这样,他与柳轻绮在互相彼此骚扰攻击怒喝大打出手的数日里,生活得无比丰富快乐。每日骚扰完柳轻绮,一出门瞧见头顶一片或苍白或湛蓝的天空,方濯再差劲的心情都会迅速明朗起来,活像是受到了一整碗的净化与救赎。
他们原本会很开心的:如果方濯读话本的时候并没有串错线的话,估计宅心仁厚的柳轻绮早晚得有一天会把他倒挂在树上叫白鹤过来啄他的脸。如果串的只是振鹭山的某个弟子,那此事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又或者串的是东山门那个比柳轻绮还能闹腾的叶云盏,估计方濯当天晚上会因为找到了同好而更加的兴奋过度,第二天都得掐着人中上课。而可惜的是,他的线串得十万八千里,原本要整时整点去卡着柳轻绮的喉咙往他耳朵里输送垃圾话,并且兴致勃勃地打算把那本柳轻绮毫无兴趣的话本子读完,如果没记错的话,故事应该已经到了王三爱上了张四的阶段,忘了薛五娘到底是否跟邻家的赵六郎喜结连理,但柳轻绮特别讨厌赵六郎,已经到了真情实感深恶痛绝的程度,如果真把五娘嫁过去了,估计柳轻绮能当场气得拿着刀去找作者算账。
那时候柳轻绮是这么说的:“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薛五娘会爱上这么一个男的,这个男的他能称之为是男的吗?他之前明明娶过妻子却告诉薛五娘他不曾有过家室,明明娶过女儿却又说那是他的妹妹,我真的想不明白真的会有人相信他有个那么小的妹妹、还每天抱着他的腿跑来跑去?”柳轻绮气得脸色都发白,看起来下一刻就要将手里的书啪地一下摔到桌上,“为什么这个写书的要让薛五娘爱上赵六郎?王三和张四我就不说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但是薛五娘绝对不能嫁给赵六郎!她要是真嫁了,我就——”
就怎么样,他最后也没说出来,但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所以憋着硬是没说。不过反过头来也说明这本写得确实是不错,能让柳轻绮这个“原本对这种话本完全不敢兴趣但是念都念了所以听一听也无妨”的局外人都能气得咬牙切齿,但且信这作者尚且有两分笔力。但问题并不出在这里,而出在可能是赵六郎确实太不是人了,当线突如其来不知为何串到了掌门魏涯山那里、而柳轻绮难得没收到方濯的骚扰正美滋滋呼呼大睡的时候,方濯大晚上的被掌门要求前去造访,手里提着一盏油灯,一坐就是一晚。
方濯至今难忘当他耷拉着脑袋接受沉浸式社死的那一夜,魏涯山到底跟他说了多少话。当天晚上他几乎没能睡成觉,因为魏涯山的语言系统确实很发达:他实在是太能说了。从夜间要早睡觉才能保证第二天精神焕发好好学习,到不能因为通过了入门之战成为了内门弟子就开始松懈身心,再到如果方濯急切需要有人与他谈论一番有关孤独的心理问题的话他可以代劳,并且保证很快就会在振鹭山安排上专门听人倾诉的平台,再到赵六郎真他妈不是个东西,这人有没有原型啊能不能直接把他浸猪笼?
赵六郎浸没浸猪笼不知道,反正柳轻绮是快要把他给浸猪笼了,本来听说了这个乐子的他一时不慎乐呵呵跑到灵台门那边看热闹,结果被魏涯山一把逮到,就着他以前那些违规违纪行为进行了不下一个时辰的说教,并且就赵六郎的行为进行了长篇大论的心灵探讨以及委婉的针对于成年长老的规劝。到最后柳轻绮听到赵六郎都想吐,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