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要出手相救?柳凛是她的丈夫,突然遇到一个陌生人出来抢他的弟子,她怎么看都该是帮着丈夫才对。”
“对。所以结合沈掌门交付我的那本日志来看,此事大抵尚还有隐情。”魏涯山转过身,看着他。
“若当年那个散修当真就是柳凛,令兄记录也许有误。柳凛与这个魔族女应当确然有一子,此事燕应叹也知道。不然他不会在十年前费尽心思既要保住观微的命、又要试探他的身份,甚至在十年后又再次重复了十年前的行径。他不能确认,唯一能给他回答的只有柳凛,但他却早已西去,故而他想尽办法从阿绮身上得到那个答案。”
“所以,极有可能发生过的一个变故便是——此女在生前和柳凛有了什么纠纷。按日志记录来看,是散修走火入魔杀了妻子,此事倒也对得上。不然燕应叹不会费尽二十余年,既要寻他柳一枕踪影,又要阿绮父债子偿。但他究竟因何而杀妻,却是无所定论的。若是当年白花门长老当真什么也没做,燕应叹又为何会一经出山便剑指白华、而又为什么会在灵力护障残留中探查出观微剑意的影子?”
沈长梦听着前面还好,听到后面,手便紧紧扣住了桌角,眉眼一沉,强忍着怒意道:“这话是什么意思?魏掌门,当年被屠戮的是我白华门,那么多弟子都无辜死于他二人恩怨中,因何这过错还能落到我派头上?”
“沈掌门稍安勿躁,”魏涯山道,“我没有说此事当白华门担责的意思。只是想说当年令兄记载,许有错判。若他二人当真有孩儿,那么求灵草便也许确有其事。可令兄的日志中却说并没有这个孩子。或者说,是贵派长老归来后,告诉他本身就没有这个孩子。”
“故而问题也许就是出在这个孩子身上。他出了什么事情,导致贵派长老对此绝口不提,也让柳一枕和燕应叹两个原本水火不容的人不知为何一同对贵派出手。当然,我没说责任就在你、或是长笠身上。我只说当年既然都没能亲眼目睹,那么其中转述就有着太多地方可供怀疑。”
方濯略一点头,说道:“沈掌门,此事自然也是我们猜测,但是已可知悉的一点是,这孩子一定存在过。否则燕应叹不会这么做。况且我这次下山……”他瞥了魏涯山一眼,得到许可后才又转过头来,“这次下山后,曾与东山师叔一同遭遇魔族堵截,在躲藏时听到他们提到了这件事。他们的目标便是冲我师尊而来,以为我下得山,我师尊就在附近。到我即将回山之际,依旧有魔族紧追其后。”
这样一来,他为何这时候回来、又为何风尘仆仆,都已经有了答案。伐檀剑紧紧佩戴在身上,在沈长梦的目光触及的时候,他抬起手,盖住了剑柄,也盖住了其上遗留的一点血色。
“但是此事,绝对和我师尊无关。柳凛与一魔族女育有子女,此子必然是灵魔混血。这便是那个孩子的来源,而后来的事掌门也知道,灵草并未被柳凛拿走。只能说明,这孩子要么是天赋异禀自己撑过此难,要么便是已经殒命,不在这世上。”
“若是前者,他便只能拔除此子身上所有魔息,这倒是可以保他一条命,但也会让他此后修行之路尽毁。亦或是再寻一株灵草为他平衡,但血统却无法根除,虽然不会表现出来,但依旧能不会排斥魔息。而这两点,我师尊都不符合。他一定不是。”
方濯的声音很低。说着说着,他已经渐渐平静下来,眼眉轻轻低下,看上去不疾不徐。只不过紧握住剑柄的力道暴露了这一切不过是假象,他的手指像攥着一片破旧瓷器一样,任由那缺口刺入自己肌肤,血流如注。
半天之后,他终于又说道:“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如果这里不需要我了,请掌门师叔和沈掌门能放我离开骁澜殿。我要去见我师尊。”
沈长梦道:“你师尊他应当无碍,反倒是我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