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自己为那个‘观微门主’?”沈长梦突然冷笑一声,“我可听闻,当年阁下继承门主之位时,未曾参加大典。如此是否可以说明,你只是名义上的观微门主,若真正的门主回来,完全可以将位置拱手相让?”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就连白华门后面的几个长老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几个站得离沈长梦近些的几位看上去平静不少,似乎早有耳闻。只在沈长梦开口后拱手道:
“仙尊息怒。掌门也是气急攻心,请仙尊莫怪。只是掌门也是为了仙尊好,当年我派被袭一事许与观微门主有关,仙尊既然不是门主,自然也追责不到您身上,只是做个证便是,白华门保证绝不为难仙尊半分。”
他说得恳切,语气也谦恭,柳轻绮的表情却分毫不变。只冷冷瞥他一眼,说道:
“诸位的好意,柳某心领了。只是我师尊在驾鹤西去前曾将我叫到榻前,告诉我此后我便是观微门主,且是唯一的观微门主,那么现在,这门主之名就只能我担任,与我师尊是否还在人世并无关联。”
“我既然是门主,那么观微门的事务自当也由我处理。沈掌门不曾递上拜帖便要来找我观微门要人,无凭无据,柳某自不可能给。若是掌门还不撤人,便休怪柳某将此行视为外敌来犯,若当出剑——”
“格杀勿论。”
柳轻绮用拇指抵住剑柄,只稍稍一推,剑鞘便骤然脱出,猛地拔出剑来。他随手将剑鞘掷在地上,剑柄于手中轻轻一挽,便带着这凛冽寒风浇出剑光。
他还没出剑的时候白华门就有人在打量,原本是仍有怀疑,目光猛地相撞才一下子确认了自己的看法,忍不住抿一抿嘴唇。而那宝乾寒铁即使已被水葬多年,却仍保持着其本身功效,甫一出剑,便带动全场佩剑一阵嗡鸣,几个弟子不知何谓,手忙脚乱地按住剑鞘,对面几人脸色却已经变得十分难看。
那同他讲话的长老也已保不住最初平和:“……宝乾寒铁不是已给了你徒弟?又因何还有一块?”
“伐檀剑与杳杳剑同出一处,本便是那寒铁的一石两剑,”柳轻绮嗤笑道,“或者阁下当真认为这宝乾寒铁唯有一块指甲大小?那是不是有点太看不起人了。”
他这话说得让人没法接。不过倒也的确如此,那块寒铁在柳一枕前没人能捞出来,只是能感受到,但却连挖掘出具体在哪都难。至于究竟多大,又有谁知道?
更何况修真界此前一直有个背地里流传已久的传言。是以虽然不说出来,可几个老牌的长老都已经在心里嘀咕:
“这杳杳剑不是已经被他埋给柳一枕陪葬了吗?”
但由于没有证据,也只能压在心里不提。而之所以挑这个时候来,正是因为顾念着那所谓“瘟神”。叶云盏说要杀人,就真的干得出来,故而若不是迫不得已,诸人基本上都是避免与他直接碰上。这会儿看见叶云盏竟然没直接跳出来,便知道他要么是有事绊住,要么便是不在山上。
本以为少个障碍,不必面对那不要命的人,事情能办得容易些,却不曾想原来杳杳剑并非如外界所传那般已被陪葬。看那剑锋凛然映光,只瞥一眼便知必然是削铁如泥、吹发尽断,没有任何曾被葬入土中的迹象,心里也忍不住后退两分,愈加谨慎。
柳轻绮道:“自打柳某十六岁之后,但凡杳杳出手,若不见血,从不归鞘。这十年杳杳剑从未出世,不是因为柳某荒弃了剑法,而是因为天下太平。若是诸位想要再一见杳杳剑影,不妨便在今日!”
说着,他一脚将剑鞘踢出数尺,当即剑指前方。眉眼也随之一沉,冷得像是长夜寒月。见他亮了剑,解淮默不作声地也走到他身边,手扶上了腰间。柳轻绮拔剑还不会令人太紧张,解淮这个动作就当真叫人脸色一白,一个长老忙抬起一只手臂,示意其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