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最后一面(8 / 12)

没了,当明光派真正落入了燕应叹的手中,你的师长朋友、兄弟姐妹都死于魔教之手,或是在史书上被狠狠批一笔,这你就愿意了?”

姜玄阳似乎也生气了,面色霎时变得无比难看冷厉,喝道:“我从来没这么说过!”

“明知他要杀你,你却依旧要去,全然不管你派内其他弟子,你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方濯,你要搞清楚,不是我非要去送死,是在转过矛头杀他之前,我必须要把这个恩报了!”

“他叫你去死你就去死?”

“他让我去死我就去死!”姜玄阳一咬牙,眼神倏地一沉,像一把利刃骤然便将这岌岌可危的和平表象彻底撕破,“他就算是要我在他面前自尽,我也会做!唯这条命能报过他的恩情,他要了便也要了。可我不能在未还清恩情之前就害他!”

“这种东西是永远也还不尽的!”

“还不尽也要还!你想让我在他抚育了我十几年后一刀削下他的脑袋,还是在他教授我刀法与心法之后又用他所教我的东西对他刀剑相向?若当真如此,我当立足何处,良心何安?”

“他本身就没有良心了,你还要和他谈良心吗?他残害何掌门,荼毒派内年轻弟子,狎妓暴虐,勾结魔教,甚至还骗你修习魔功,被利用至此,你竟然还要与他谈良心?”

“他没有,可是我还有,”姜玄阳冷冷地望他,“若我没有,凌弦便不会死。我又何尝不知道留着他对于我来说最有利?可他活着,派内任何反对与魔教勾结的弟子就都会惨遭毒手,我是不该杀他,可我又如何能不杀他?”

方濯冷声道:“那便单单你与他肖歧有师生之情,却与凌弦没有半分兄弟之情?不然为何你对肖歧迟迟下不去手,甚至还要‘报恩’,对凌弦却如砍瓜切菜,说杀就杀了?”

姜玄阳喉头一停,剩下的话全被堵在嗓子里,看向他的神色也骤然大变。方濯全然不管,话说到了这份儿上,索性就将这层尚可称之为“君子”的虚伪外衣一把扯去,眉毛深深锁起,语气也加重了几分,沉声说道:

“什么报恩,什么甘愿,不过都是遮羞布而已。事实便只是肖歧对你很重要,非常重要,让你对他下不去手。何掌门一事尚可用犹豫做解释,可凌弦死得这样干脆,不就是因为平素你二人走得并不近?你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可情感横亘于前,你便做不出来判断了。肖歧仅仅几句话就能让凌弦代替你在派内的位置,你同这些师兄弟又能亲厚到哪里去?若凌弦当真与你有同门之谊,你便不会这么迅速地杀他。你也会给他一个机会,就好像现在对肖歧一样。你敢说你此去万兽谷,没有抱着对肖歧还能迷途知返的希望吗?”

“我——”

“你去万兽谷,一是打算报恩后彻底清算,二也是意图让肖歧也看到你的诚意,希望可以感化他让他不要陷得太深,是也不是?”

“你依旧还信着肖歧,就说明此前发生的那些事于你而言依旧不是那么重要。否则斟酌至此,随便一个人都知道,此人已经不可能再回头了!”

姜玄阳道:“我知道他不可能再回头了!”

“那你还要去送死干什么?他就是想让你死,想让最后一块绊脚石也消失,你便就这样好心,如此遂了他的愿了?”

姜玄阳以手成拳,眉目阴沉,似乎要锤到桌上,却又生生停在半空。半晌,他将拳头展开,撑在头上,呼出一口浊气,陷入一阵难耐的沉默。

两人经此争执,虽然刻意压了声音,却也依旧招来旁侧不少人的注意。方濯沉静片刻,草草收拾了一下心情,又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顺气,口齿留香之际,却也觉得喉头哽塞,心头一阵悲凉。

他慢慢说道:“姜玄阳,你也别怪我这样说话。我知道我们从来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