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魏涯山一把按住了:“你不能去,你留在这里,随时准备将守朴先生的遗体送回飞乌山,知不知道?”
叶云盏大惊失色,眉头倒竖,面目狰狞:“你,你叫我去送——”
话未说完,却就被魏涯山一抬手,点了哑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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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轻绮差廖岑寒过来,原本准备了一套非常凄惨的说辞,感天动地,催人泪下,酸涩皆有,简直到了谁听了不哭谁就不是人的程度,可惜廖岑寒这个怂货听的时候挺认真,到了地方见着这么多人,就怂了,事前准备的什么一概忘记,往那儿一站,脑袋里就只有干巴巴的几句话,毫无润色。
乃至方濯惊恐万分、惊慌失措、惊神破胆地赶去的时候,就见他那刚吐了血的好师尊正坐在他掌门师叔的宝座上,捏捏这个,摸摸那个,活像没见过世面似的,吊儿郎当地躺在上面,口中还不住发出啧啧声。
“师尊!”
方濯夺门而入,发出巨大一声响,人刚匆匆走进来,就愣在原地傻了眼。
柳轻绮的腿立即放了下来。空无一人的骁澜殿,只有他一个人在这作威作福,这会儿啪地一下翻下来,一个没站稳,差点大头着地栽下去,幸好方濯两步及时跨过来,一把扶住了他。
“你干什么呢?”
他一路急匆匆赶来,一听说他吐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会儿连气都喘不匀,一下就看到这副场景,心头一时气急,没控制住音量,听上去又急又怒:
“你不是说你吐血了吗?你不是说你要见我吗?这是怎么回事?”
“阿、阿濯……”
柳轻绮本就心虚,被他这么一吼,脸色立即僵住,人也跟块木头似的愣在他怀里,怔了半晌,方才一把拉住他的袖子,结结巴巴地说:
“阿濯,你、你听我解释,我刚真的吐了的,但是解淮师兄帮我、帮我疗了伤,我现在没什么事了,真的,当时我让岑寒去找你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我伤得很重,我想我就算是要死我也得在死之前看你一眼,可没想到他刚走没多久,我就好了,不过皮外伤而已不妨事……”
方濯喘着气,按着他的肩膀,两人的目光深深交融刹那,柳轻绮眼中的不安与惊慌猛地便击中了他。方濯立即意识到自己方才太过失态,赶紧放轻了声音,手上力气也卸了些,低声道:“我没怪你,我就是、我就是吓死了,师尊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那去骨针真的……”
他的手都摸到柳轻绮的背上了,马上就要用力把他拥入怀中,可在那瞬间却突然明白过来,赶紧后退两步收回手,嘟嘟囔囔地说:“这是骁澜殿,不能抱,回去再说。”
“你……”
柳轻绮被他最初的疾言厉色有些吓住,这回放松下来,却又忍俊不禁,轻轻推推方濯的肩膀:“你天不怕地不怕的,还怕他?”
“我最怕的就是他了,”方濯拉着他的手,试了试经脉,果然没什么事,这才松了口气,把他安置到一旁的椅子上,“你可别叫他看见你在他那位置上跳来跳去的。”
柳轻绮把脸上的粉洗了,人看着就多了两份健康。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劲儿地笑,拉着方濯的手不肯松手,笑了好一会儿,才凑近他耳边,小声说:
“你把守朴杀了,他们没为难你吧?”
“你放心,有掌门师叔在——噢,”方濯后知后觉,“你是想把我骗回来?”
柳轻绮含笑看他。方濯一时不知心里该如何想才好,又是无奈,又是好笑,还隐隐有点生气,为这没轻没重的玩笑:“有诸位师叔坐镇,我能出什么事?倒是你那句话把我吓得差点出什么事。”
“我也出不了什么事。不过,我要是‘不出事’,能这么快把你喊回来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