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跨文化交际(1 / 4)

“总而言之,事情就是这样,我误导了一对青年男女不小心摘了树上的果子,从而让他们明白了光着身子在树底下跑来跑去并不是那么文明。也许‘文明’这个词也有失偏颇,不过也就这样了,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想必用错一两个词也不会有多少人苛责。你觉得是不是这样的?如果让你的朋友和亲人都□□地在大街上奔走嚎叫,也许你立即就会被吓死吧。我听说过你们东方的文化,你们往往会将这些东西视为完全不可触碰的存在。虽然它确实存在,但你们总想从中窥探到一些本质的东西,但是可能这些东西完全没有本质,不过这也并非是我所能说清的。”

“我唯一能确信的就是,你和那一对青年男女也许陷入了同样的误区。无知和装作无知在显象方面并没有什么大的差别,可能在某种程度上你比他们还要更虚伪一点。人们都说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好吧那就当做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反正人们都是这么说的。你的祖宗——也许可以类比于你初次降生到这个世界上一样都是无知的。如果你保持着这样的无知一辈子,那你一辈子都会很开心。只可惜人不能永远无知,所以你做了这个梦,你已经很聪明了,可你一定要装蠢,所以你才会在梦中梦到我,尽管可能我并没有进入你的视野。”

“这就是我要说的。”蛇顺着墙往上攀了攀,说实话,它可能是觉得有点热。在地势平坦的中原很难见到这样的眼睛,那些方脸的皇帝很长一段时间都将这种眼睛视作为虎视眈眈的异族。如果把蛇也归为一种异族,那么也没什么不对的,没人会赞同蛇也是人、或者人就是蛇的观点吧。

之所以发表对此的言论,是因为接下来打算以此句来作为对蛇之前言论的开脱:如果它是一个人,那么说一个刚刚与它落座不过一刻钟的年轻少侠“虚伪”就太不礼貌,又或者有些言过其实,它又没跟他一起生活过,又怎么就能认定他就是一个虚伪的人呢?但如果它是蛇,那么一切就都好解释了:它是蛇,它的话全是仰仗于那一双扁平的、尖锐的、冷酷而琥珀如虎视眈眈的异族的眼睛的,这又有什么好苛责的呢?

因而,我们也可以借此来说明为何方濯当时并没有羞愧或者是恼羞成怒:他沉默了下来,坐在对面一声也不吭。蛇向他简单讲述了一下自己的故事,明显方濯并没有听懂。而且人本也不应相信自己梦中所听到的信息,只可惜接下来这梦境的使者说的还是有些用的。所以他没说话,在想。想了很久,没想明白。

“我不是很明白,”方濯说,“你说的那一对男女,他们为什么……”

蛇哦了一声,洗耳恭听:“你说。”

“不穿衣服?”方濯虚心求教。

蛇原本缓缓在地上游来游去的尾巴突然顿了一顿。它扬起头,虽然很难摆出表情,可这突然的停顿让方濯觉得它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你看我像蛇吗?”在短暂的安静之后,蛇说。

方濯连连点头。

“这就是答案,”蛇说,“没什么好解释的,他们就是不穿衣服,就好像你是个男的然后你还喜欢你师尊一样,就好像你喜欢他但却又不敢跟他说一样,就好像你压根不敢跟他说但是却在梦中打算与他永结同心一样,这些事情既然你没办法解释,那我也没办法解释,就是这么简单。”

说话的时候那烧饼就在嘴里吐啊吐的,方濯一边盯着看,一边忍不住想道,要只是论你这烧饼舌头,真说不准有人就是坚定不移地相信你不是蛇。

而是个烧饼精,长成了蛇样罢了。

蛇跟他说了不算久,但也没那么简易,所幸它再没有吐出兔子来过,不然这间屋子估计都能变成红眼睛兔子窝。方濯难说想不明白,他只是没听懂,这条蛇就好像并非与他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一样,说的明明都是人话,可凑在一起就是一个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