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自己是毒手啊。”方濯笑着看他一眼,见那鸟肉已经被处理得相当好,一层油光亮亮地覆在表皮,看上去非常诱人,试探性地闻了闻,觉得味道还不错,便一口咬上——
“呸!柴死了,你这弄的是什么地方的鸟?”
叶云盏道:“呸,是你不懂享受。哪里柴啦?这是筋道!给你好好品味的。”
“那你猜猜牛肉为什么要叫牛肉而不叫牛筋啊?”
“你就说你吃不吃吧!”
方濯捧着鸟,抓着酒囊,吃一口,喝一口。这回打得是山下的米酒,喝几杯都不醉人,廖岑寒拍着胸脯和他保证,方濯便放了心。叶云盏自然不和他喝同样的,他照死了的那种状态往自己嘴里灌酒,简直好像是要把鸟肉再用酒腌一遍。
饶是方濯与他认识了多年,但耐不住还是好奇,如今见了叶云盏的师尊也是能如此喝,便更觉得奇特,不由道:
“你这酒量,难不成还真是跟师公练出来的?”
叶云盏正往口中倒酒,闻言却是一愣。但他反应也足够快,咽下这口酒去,那点恍惚便被吞了下去,随口道:“跟他什么关系,我小的时候他就喝不过我,长大了也是。”
方濯一缩肩膀:“还真是天赋?”
叶云盏哈哈笑道:“好啊!你说我在这方面有天赋,比说我练剑有天赋要好多了。”他捏着酒壶,坐了一会儿,却又有些怅然。半天后,他才又说:
“那老家伙临走前和你说什么了?”
方濯道:“哦,也没什么。不过不是他来找的我,而是我去请教他。师公不过是分享了些你和我师尊年少时的练剑技法,其他的也没什么。我没多问,他也没多说。”
“……”叶云盏叹口气,竟然意外笑得有些文静,“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做的。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被实力蒙了双眼。你很好的,你不需要再去做什么,你现在已经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特别是我师兄的。你已经很好了,这又是何必。”
方濯没吭声。叶云盏说话不打幌子,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截了当,有时候难免会得罪人,但更多时候也会避免一些因内心误会而产生的不必要的麻烦。他这样直接,方濯知道他没必要骗自己,可想说什么,却也只是笑笑,堵在喉咙口,连张了三次口,他才说:
“咱们是不一样的。你谁都能保护,你有这个实力,可我还不行。我还需要让我想保护的人站在我前面为我流血受伤,我知道可能还会有很多次,但我希望这样的次数可以减少一些。”
“你已经可以保护别人了,在振鹭山上,你的剑法已经趋于精进,再怎样练也不会产生如何明了的变化。就算是再花费大功夫练,也不过只是徒增烦恼。”
“可我没别的办法。”
“你不需要有什么办法,已经很好了,你只是缺少一个机会。”
方濯沉默下来。随后,他微微笑一笑,摇摇头。
他说:“我师尊让你来劝我。”
虽然话是陈述句,但明显是在询问他。叶云盏看着也不像被戳穿的尴尬,只是多多少少有些窘迫:“那当然。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老子能让你尝这天上人间独一份的绝味?”
方濯故意说:“‘绝味’就是把鸟肉做的跟鸟骨头一样?”
叶云盏抬手就要揍他。这回换方濯提前预知,几下躲过了他恼羞成怒的攻击,哈哈笑道:“好,我就知道肯定是他。你们几个也真是够奇怪的,他什么都不告诉你们,你们倒是紧赶慢赶着要让他全都搞清楚。我本以为你师尊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也不能免俗。”
“得了吧,说的跟你有多特殊似的,”叶云盏冷嘲热讽,“你以为他愿意告诉你?”
方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有他自己清楚得很,现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