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活着未必那样容易。
在人世间有个格外牵挂的人可以拖住黑白无常的脚步,这容易吗?
这绝对不容易。
柳轻绮抬起手,搂住方濯的后背,轻轻拍了拍。淡淡的酒气和他身上的气息一同撞进鼻腔,几乎将他整个人完全裹覆。周遭安静异常,略显喧嚣的只有亲吻,但全连月光撒到枝头的声音都能听得清。现在已经没什么人在外走动了,明亮的灯火也已熄了一半。一只手悄悄摸上他的后腰,有意无意地挑开腰封,柳轻绮手疾眼快,一把按住那只手,低声说:
“你不能在这儿啊。”
方濯离开他,眼睛湿润润的,喘着气:“我不做。”
柳轻绮道:“下山去。”
方濯摇摇头:“没事,我不做。”
柳轻绮握着他的手腕,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才能说出的这句话:“真不做?师叔刚跟我说了,叫我别把你给憋坏了。”
“哪那么容易,”方濯忍不住一笑,“你不还有伤么。”
“早好了。”
“好了还喝药?”
“那又不是治伤的。”
方濯闭口不言。柳轻绮也不说话了。两人对视一阵,纷纷看到对方眼中渐次涌起的微妙冲动。
柳轻绮稍稍歪歪头,用下巴指指山下。方濯小声说:“回观微门去不行?”
柳轻绮也小声说:“如果你想让我忍着声的话,行。”
方濯的脸一时爆热如被火烧灼。他支支吾吾地说:“哪那么大声……”
但再怎么据理力争,他还是乖。喝醉了也乖。乖乖地跟着柳轻绮下了山,乖乖地被他拉着手直接撞进一家客栈里去,在门口正好遇到几位“熟人”,方濯瞥了一眼,便被柳轻绮扯着进了客栈,从怀里掏出一点碎银来哗啦洒在桌上,道:
“一间上房。”
小二估计是白日睡多了,或是手上这本话本实在是太有吸引力,竟然没犯困。见这么晚了还有客人来,好奇盖过了来生意的兴奋,睁着眼睛在两人之间兜了一圈,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柳轻绮轻轻一扣桌面的声音猛地拉回了思绪。
“——哎,哎,好,客官,这是您的钥匙——”
话音刚落,面前却便已卷过一阵风。连带着手上的钥匙也被人一把抓走,柳轻绮拽着方濯,三两步便跨上台阶。他这下山一路本就匆忙,如今又连跑带颠,一个劲儿地喘,所幸没影响到手上动作,干脆利落地开了门,但闻砰的一声,方濯便已被他抵在门上,一只手按着他的胸膛,另一只手握着肩膀,吻了上来。
方濯那点儿醉意早在这着急忙慌的“逃亡”中消失得一干二净。他背靠着房门,随便柳轻绮亲他,呼吸也跟着乱,可亲着亲着却又忍不住笑了,道:“你怎么比我还急?”
柳轻绮也不废话,他动作迅猛,看上去像是自己喝高了一般,抬手就解腰封。方濯脸通红,又害羞,又想笑,这回竟然是他帮着按着柳轻绮的手不让他接着解下去,哭笑不得道:“急什么?急什么?师尊,我刚好像看到,白华门——”
“别理他们。”柳轻绮直截了当,“做你想做的。”
方濯的目光非常温顺:“你还有伤呢。”
看起来他是铁了心没有这个打算。柳轻绮盯着他看了一阵,突然趁他不注意一把甩开他的手,三两下解开腰封,掀起衣服往上一翻,光洁的小腹上甚至一点伤口痕迹也没有,只有细看才能看到一点小小的疤,但已经快要消失不见了。
“你——”
方濯哪能想到他突然这么奔放,他是典型的低攻低防,一点也逗不得,眼睛面颊耳朵登时刷的变得通红。刚刚还思前想后似有不悦意的柳轻绮将衣服放下,后退两步,月光绕着他转了一圈,忽的便显得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