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林樊掉马(4 / 6)

?”

林樊一怔,但好像立马明白了什么,好脾气地笑笑,开始安抚他:“放心啦,又不是说不欢迎你。咱俩玩得好,我当然希望你可以多留几日。但你和观微门主到底是不一样的,方濯,真不是那意思,别误解我。”

方濯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成见大放其彩,好似已成定局,猛地吞噬了他的理性,导致他认为自己现今终于明白了两个师弟在听说他竟胆敢觊觎师尊时的想法是如何的。我拿你当好兄弟,你竟然想当我师娘?还什么我和他是不一样的,你的感情都不对劲了,当然不一样啊!

方濯心头涌起一股慌张与怒火。他本就因自己身份的突然变动而患得患失,虽然得了柳轻绮一番安慰,心中好受了些,但与林樊一见,却忽的自惭形秽。

他与柳轻绮身边都不缺家世好、天分高、容貌好的人。有时偶尔相比,他也从来没有自卑过。他眼中始终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从来没有对比着夸过谁比他厉害、或者是更得心意,方濯自信极了。他始终认为人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他人自有自己的人生,全不必去羡慕、或是嫉妒,只有当真被压得很死的时候他才会怅然若失,但这样的消极很快也会被从容消解,在心头待不了多长时间,也自然不会对他的心神和性情造成怎样的伤害。

但一切在林樊面前丢盔弃甲。

原先他不觉得林樊有什么完全凌驾于自己之上。他当然喜欢、欣赏林樊,但也从来不觉得自己何处比他差过。

现在这鸿沟突然间便出现了。

林樊是林家的公子,天山剑派的弟子,名门正派出来的正儿八经的少侠,心神平和,天资卓越,为人温润体贴,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份何其清白。

若真要论起来,方濯甚至会认为,他与林樊相比,对面绝对是“正义”的那一方。

方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他并不是不介意出身,而仅仅是不介意贫富高低,或说,不介意他人的。

他最介意的就是自身是否正义,是否还担得起这个“少侠”名号,又是否能与柳轻绮并肩,而不是在他身边成为世人眼中一个亦正亦邪的人物。

故而现今,他分明知道柳轻绮绝不可能会因此而弃他选择别人,他却依旧感觉到一阵恐惧。

方濯在他面前,就差拍桌子了。但他这几日敏感,神思也屡屡令人捉摸不透,林樊没怎么放在心上。他要说,那就一定说,尽管神色里多有犹豫与羞赧,但还是称得上一句“坚定”。可怜他这坚毅的态度更让方濯两眼发晕。他听林樊在对面许了好多好多愿,每一个都像一颗星星砸在他的额头,把他撞得睁不开眼。而也无非是絮絮叨叨的,“如果观微门主能留下就好了”,“如果观微门主也可以一直住在柳府就好了”,话里话外离柳轻绮不得,每一句话都几乎能和“观微门主”挂上钩——

方濯终于忍不了了。越说,他的心便越悲凉,越暴躁。体内一股分不清是魔息还是灵息的气息竟也因此而蠢蠢欲动,叫他赶紧压了下去。他颤颤巍巍地问道:

“林樊,你……”

林樊懵然以对:“我怎么了?”

方濯艰难地说:“你……你对我师尊……你……”

林樊狐疑万分:“我想让他多留一阵,这样我小师叔就不会整日为了许小姐的事儿不吃饭不睡觉了……怎么了吗?”

毫不夸张地说,只这前一瞬,方濯连劝退的说辞都想好了。他都想到如果林樊真的有勇气告诉他他喜欢柳轻绮,那他也能勇气给他点明他才他妈的是那个师娘,如果你真的有这个心思那咱俩高低得比一场,虽然如果你赢了我也不可能拱手而退但——

这一切都没派上用场。

成见消退了。

方濯的表情从默不作声的慌张转成了默不作声的尴尬。他搓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