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惬意!”
柳轻绮抖抖肩膀,无声地将他的手抖下去,只说:“不去了。”
“不去了?”柳泽槐一缩下巴,“不是你说的要去?”
“……我可没说过,”柳轻绮避开他的目光,神色很僵硬,“不去了。”
柳泽槐顺着他若有若无总是晃动的眼神看去,落到床帐上,一阵沉思。过了一会儿,他起了身,蹑手蹑脚走到榻前,一把拉开床帐,一个方濯赫然站在帐后,抱着肩膀倚靠床柱,似笑非笑地看他。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无人言语,空气溢满了尴尬的安静。柳泽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勉强笑了一阵,指着方濯向后干干两声:
“……躲猫猫哎,好幽默的师侄。”
方濯却没有很大的波动。他看看柳泽槐,又看看柳轻绮,笑容稍稍温暖了些:
“我师尊提的?”
柳泽槐道:“谁说不是呢?”
他后退两步,两手毫不犹豫平伸出去,直对着柳轻绮:“少侠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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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几日后振鹭山派人过来接两人归山,柳轻绮也一口酒都没喝上。他也不是那么爱喝这玩意儿,可耐不住养伤要求饮食清淡,一点荤腥都不沾,也自然不能喝酒,每日就是喝药加白水,搞得他快疯了。于是与柳泽槐同流合污,恳请他给自己带一坛上来,结果没想到柳泽槐还是个完美主义者,非得给他展示一手自己暗通款曲的手段不可,折腾半天折腾出来一坛非常难整到的,还被方濯撞了个正着,彻底搞砸了。
柳轻绮唉声叹气,颇为痛楚:“论藏酒这一点,建议你还是多和我师弟学学。”
柳泽槐捶胸顿足,痛心疾首:“老子驰骋江湖这么些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如今竟被一个小弟子给拿捏了,可恶,实在可恶!”
“被我徒弟拿捏不丢人,”柳轻绮一转话锋,“他谁都可以拿捏。”
不过柳轻绮以他朴素的爱恨观来看,自然觉得柳泽槐这话有失偏颇。被“一个小弟子”拿捏,错了。也许是两个。他丝毫不偏心地想,方濯捏了他,只是顺带的。是他自己行事考虑不周导致柳泽槐也不小心落入陷阱,而另一个人对他的拿捏却是全心全意的,也不知道柳泽槐清楚与否,也不明白他二人是否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林樊已经抑郁多日了。方濯在长大,他也在长大。两人年龄相仿,性格也相似,只不过林樊比方濯更少一份乐观洒脱,到了这个年纪,或许该成为“多愁善感”更为合适。他的情感细腻得不输于任何人,但比起方濯那强大的自我和解能力,他更容易陷入情绪的泥沼,也更容易钻牛角尖。
这事儿还是方濯告诉他的。早在徒弟还昏迷的时候,柳轻绮就发觉林樊在奉命把脉试探方濯情况时专心致志,可一出门就神色恍惚,怅然若失。吓得柳轻绮还以为徒弟没救了,自己又赶紧过去探了探,发现好得不得了,要是醒了,估计能一拳打死三头牛。
他觉得奇怪。林樊是柳泽槐的师侄,和方濯是朋友,此前他们也见过几面,虽然不算太熟,但也能说上两句话。在此生死存亡之际,林樊帮了大忙,于情于理,他也应该对这可怜小弟子的窸窣心事进行一番慰问,但舌尖滚了几回,最终还是咽下,没敢出口。
偶尔他和徒弟提到,方濯也会表示自己同样也发现了。不过究竟为何,两人谁也不知道。但方濯却大胆道:
“我看,是失恋了。”
柳轻绮道:“别瞎猜。”
“失恋看起来不好,可实际上比什么都好,师尊,”方濯笑道,“只是失去感情,总比失去理智要好吧。”
柳轻绮制止了他,不让他瞎猜,但方濯还是觉得他失恋了,就好像当时他与柳轻绮初冷战心情不好、林樊却一下子就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