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嘿嘿(4 / 5)

此说了。

靳绍恒虽然脾气暴躁、嫉恶如仇,但不是没有脑子。他敏锐地察觉到青灵山此事中的疑点与危机,当即压下,没有告诉柳泽槐,而是返回了山上,秘密召集天山剑派的数位长老商议此事。

自然,尽管他和修真界现今的大部分观点一样,对柳一枕颇有微词,但看在他孤身一人诛杀燕应叹以结束大战的份上,说话做事还是极为小心。柳一枕虽然没有世俗意义上的很多“支持者”,但也有不少人会说,虽然此战貌似因他与燕应叹的私仇而起,但至少,他以性命为绳,扼住了接下来可能会继续爆发的大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拯救了活着的大部分人的生命。

他的功劳是如此明晰,乃至于此事究竟是否因他而起,甚至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这只是燕应叹的一面之词,始终没有任何作证,谁知道不是他魔尊刻意找茬呢?若他真的只是以此为幌,但为屠戮修真界、统治天下,柳一枕此前只是与他有过节,便成了大战中被借口抹黑的对象,那么此战,罪魁祸首必然只有魔尊一人,再以讹传讹,众口铄金,岂不是对观微门主不敬?

但白华门那声警报太刺耳,燕应叹“疯疯癫癫”的“胡言乱语”也叫人在意了不知多少年,如今他再度回归尘世,此事不得不防。而靳绍恒回去问了一圈,对这个所谓“阿缘”有印象的,天山剑派如此多人甚至都找不出一个。当年参与大战诸位更是表示,燕应叹自始至终都只像是孤身一人,遑论身边曾跟着一位妻子、或是姊妹?

同僚倒是不少,只不过倒没几个看着与他亲密的,彼此之间,更像是各取所需。

阿缘的身份与真实性暂时无法得到确认,于是箭矢目标也只能暂时转换,落到“明光派”上。众人一致认为,倘若肖歧真的通魔,那么事关重大,必须严阵以待,但却又不能打草惊蛇,故而天山剑派派了几人悄悄前往明光派地界,以图探查柳轻绮本人所说是否为真。

同时,方濯虽然保下一条命,但毕竟看似与“魔族”相关,既不可大肆宣扬,也不可轻视,便由柳泽槐写信给振鹭山,要求振鹭山派人过来自己解决这烂摊子,而派内又以仁义为道,知晓方濯二十余年光明磊落不曾伤人,便派了药修过来每日为他调解,只待他苏醒、或是好了大半后,便启程回山。

为此,天山剑派忙忙碌碌,但有条不紊,做得滴水不漏。柳轻绮自然要第一时间表示感谢,在惭愧的是,他并没有实现自己的“礼节诺言”——

他非常诚实,非常真心。真到可能早二十几年都没有如此这般真。他乖乖听从了柳泽槐的话,让他回府哭,他就真的回府哭去了,一进屋,看到躺在榻上的方濯,二话不说,眼泪长流,握着方濯的手不能自已,整整半个钟头未踏出房门,浑如哭丧。

林樊心思细腻,此前见方濯危难至此,心头也七上八下跟着一起慌张,这回放了心,看到柳轻绮如此,竟也有了些许感同身受。他无言而立,回想柳轻绮一进门便红了眼眶的情形,不觉一阵感动,臣服于“师徒情深”。

他性格温和,情感细致,很容易共情,于是相当同情了两人一段时间。在一刻钟后,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再一刻钟后,柳泽槐从山上回来,踉跄奔入柳府,林樊忙上去扶他,但一问到观微门主,他也不再管什么前辈尊卑,张口便道:

“小师叔,你快去劝劝他吧!”

柳泽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吓得呼吸都险些停滞:“怎、怎么了?”

林樊也不知怎么给他解释,只得带着他赶往厢房,请他在窗口一窥。柳泽槐只怕柳轻绮这个“脑子不好”的出问题,忙趴到窗边一看,但见柳轻绮紧握着方濯的手,神色凄切,以泪洗面。

柳泽槐看了一眼,便松口气,转头看向林樊:“这有什么的?方濯出事,你没见他担心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