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讲了。你们不能随便带走方濯,除非有我、或是掌门师兄跟着——”
沈长梦打断他:“若我一定要这么做呢?”
柳轻绮眉头一皱。沈长梦眸光冰冷,神色森森,声音冷硬如一条冰冻了的乌黑河流:“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勾结一气、诬陷包庇?观微门主,既然问心无愧,就应当将该弟子拱手送上。他是你的大弟子又如何?铁证如山,谁敢替他开脱罪名,便是与我白华门上下作对!”
柳轻绮被顶得眼晕,眼前一阵一阵地晃。他一时气急,怒道:“当年白华门遇袭,左右无人来救,只有我振鹭山第一时间赶到,将掌门带到了安全地方,如今有了误会,竟然也不许我门下弟子自证吗?”
“一码归一码,当年恩情,我白华门自然要还,”沈长梦道,“但现在也是关乎门派上下生死的大事,请观微门主不要与之混为一谈!”
方濯立于原地,被挡在身后,面前两方已经剑拔弩张。振鹭山与白华门突然便翻了脸,仿佛之前的一切情谊全然不存在,众人虎视眈眈注视向他,看热闹的希望闹得更大些,而当事人之切肤之痛却又叫人头皮发麻。
方濯覆上伐檀,思忖片刻。实际上正如沈长梦所说,他问心无愧,经得起查。他没有偷学其他门派的心法,也从未与魔教牵扯上关系,甚至在此之前,他都没有涉足过白华门地界,这件事绝对和他无关。
但事已至此,一味的甩脱责任也是没用的。他人正在为他据理力争时,方濯明白自己开口只会是火上浇油,便自觉闭了嘴,脑袋里却转个不停。其中利益是非与逻辑一瞬间在眼前旋转打乱又拼凑,努力在这莫名的罪名中梳理出一个头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拔剑的瞬间会触发警报,首先认为是白华门的这层护障出了差错。毕竟前夜柳轻绮邀请他出来散步时,两人对战几回,回回他都拔剑。白华门这警钟屁都没放一个。之前对阵千枝娘子时,伐檀也曾出鞘,甚至劈杀了不少魔物,可却都没有如此情形。
也绝对与振鹭山无关。在场诸位,观微门与雁然门下的弟子全都是从外门经由入门之战进来的,修习过振鹭山的基础心法。若这一道灵息正是关键,早在他们踏入白华门时便已经被发觉了。若不是白华门的原因,便只有两种可能:
在场有某位与当时攻击白华门灵力护障的灵息同出一脉,又正巧碰上他拔剑,故而触发了警报。
或是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与其余的同门师姐弟全然不同,而在那一瞬息的泄露,导致他被白华门瞬间捕捉、被沈长梦就此钉死在原地。
方濯的手慢慢地移到了剑柄上。伐檀花纹硌得掌心微微发痒,像一阵热火涌入心头,但登时又被冰山覆没。
观微剑意。
他慢慢想道。
除了柳轻绮给他的那一抹神思,没什么了。
这一抹神思可以敏锐地察觉到他将要受到的致命的威胁,并且会在完全不受他控制的情况下挺身而出替他挡住这一击。柳轻绮能够催动观微剑,是因为他的灵息是纯纯粹粹的观微一脉。他人又不在当场,这一抹神思能涌现出如此巨大的能量,便只有一个解释。
——这不是普通的灵息。这是一丝观微剑意。
而拥有观微剑意的人,便是当年害得白华门被击溃千里的罪魁祸首。
方濯一把握住剑柄。掌纹都几乎要在这般沉重的力道中被抚平,但从未有一瞬如此刻这般明通:
他不能认。他不能任由白华门将他带走,因为即使这是一个误会,牵扯到数年前的纷争,也已经足以上升到父债子偿的程度。
他可能可以脱罪,但作为观微门的唯一一个亲传直系弟子,柳轻绮绝对会被这一抹观微剑意给害死!
方濯沉默凝眉,沉思不语。抬头一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