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微妙心理(2 / 4)

笑笑,道:

“实不相瞒,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可一想到当日观微师叔神色,还是觉得心有余悸。这几日我一面想着你的情形,一面想着他。好几次想来,却都胆怯,实在不敢。”

“他的神色?”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方濯愣了一愣。裴安之苦笑一声道:“虽然确实伤了你,此事自当我们担责,但还是希望你可以和观微师叔解释一声……当日伤你,确实是意外,不是故意要置你于危难之地。”

他的语气略有落寞。方濯忙道:“怎么会这么想?师尊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此事与你们无关,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裴安之道:“我们当然知道观微师叔生性平和,通情达理,可当时情形也是格外少见。师叔当时为了拦下你,连观微剑都带上了,且前日我们想要去向师叔赔罪时,却无论如何也见不到他……方濯,也别怪我们多想。你也别笑我。当时,我看到他的眼神,竟然忍不住一发抖。”他叹了一口气,看方濯一眼,低声道,“相识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我知道师叔不会怪罪,但此事毕竟是因为我德音门而起,至少,能叫我和师姐去向他赔罪。方濯,便当给个机会,帮个忙。每次来师叔都会找借口不见,说真的,我们心里谁也不好受。”

接下来,裴安之又说了一些话,他天性细腻,旁人的一点情绪波动都能很清晰地捕捉到,当这样尖锐的目标对准他自己时,便成为了足以拖累他的厚重尾巴,令之难以洒脱前行。裴安之掏心挖肺、悔恨十足地忏悔,方濯嗯嗯称是,恳切让他别多想,甚至代表柳轻绮为裴安之此前的困惑与惶恐做出了回复:

“我这几日不一直在昏睡吗,他担心我,心情不好,所以不愿意见人。你们就是平常不怎么和他来往,不那么了解他,他难受的时候就喜欢自己一个人呆着,别多想了哈。”

方濯嘴巴上在动,脑袋在动,心里却疯狂地怦怦直跳。这心激动而又惶恐不安,若裴安之与他再熟一点,有同门师兄弟那么熟,他绝对便要在这里撕开胸膛,请他看看自己跳动不歇的一颗年轻的紧张的心。他绝对要问清楚、并且问到清晰之不能再清晰,去确保自己能将当时的场景通过言语一一想象出来:他怎样?第一次看到他怎样?他是什么样的神色,什么样的眼神?他为我担忧得大惊失色了吗?他为我这副样子而紧皱起眉头了吗?

其实其中不乏一些他自己都能想到的事,如同这么多年中他所了解的柳轻绮的形象那般清晰。有些反应他不需要询问,也不需要依靠他人的描述才能想象,但他总要得到别人的确保、听从他人的认同才会安心。

裴安之离开后,方濯坐立不安。他明知自己走火入魔此事是绝对不可能让柳轻绮感到轻松的,他所最应该做的事就是正视自己的现状、然后乖乖地听从师尊的指示,来杜绝下一次出现的可能。但此刻他的心里却充满了不可被否决的满腔的激动与兴奋。他一想到柳轻绮很有可能会因为他而黯然、为他而迁怒于他人,尽管自己明白这是极度不道德的,可此种邪恶想法却依旧不可阻挠地占据上风,时时刻刻以某种低鸣着的闷声咒语般的特色环绕在耳边,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

你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你或是第一个让他做出如此巨大反应的。

他的恐惧就是你的力量,他的害怕就是你的成功。

方濯左思右想,胡思乱想。连带着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一有这样的想法,他就觉得自己真是差劲,实在不是个玩意儿。柳轻绮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吗?放在以前,方濯甚至可能还会没心没肺地觉得这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现在他明白这是一种极为危险的刺激了,是他本应当避免、尽量不要将其呈现在柳轻绮面前的。可现在,他却因这样极度的刺激而沾沾自喜,妄图在他人的痛苦里寻找到让自己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