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吧。”
“可若是叫柳公子知道……”
“柳泽槐现在并未在天山剑派,他怎么会知道?”这人道,“行事小心些便是了。这些日子,一个外来的都不见,叫下面人都仔细着点。”
他已经这样开口,余下人也只能应声。庭院里一时无人说话,柴堆得愈发的高了。唯有那妇人站立于门口,面色愈加苍白。一个侍女模样的人站在身旁,嘴唇一个劲儿地发抖,扯了那妇人袖口两下,但两人俱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一炷香的时间过得很快。特别是对于这妇人来说,简直有如弹指一瞬。那人也不含糊,挥手就要点火,妇人连忙踉踉跄跄地上前去,恳求道:“老爷,等一等,让妾再劝劝大小姐……”
那人隐怒道:“二姨娘,都已经劝了三月而不得,你还想怎么劝?”
妇人脸上两行清泪淌了下来:“可到底、到底是火啊!您让妾再劝劝小姐,求求您了。夫人去后,大小姐就一直和妾最亲,说不定妾说的话还管点用。”
中年人不再说话,只叹口气,算是默许。他后退两步,远离了柴圈,妇人便赶紧走上前去,摸着门突然痛哭起来。声音抖抖索索的,像是断翅的鸟雀:
“大小姐,您就听老爷的话吧。卢二少爷是个良人,您嫁给他肯定会幸福的。姨娘也知道您喜欢振鹭山那位柳仙君,可问题是,几次三番地去了,人家也没允下……强扭的瓜不甜,大小姐,您便嫁了吧。除了这卢二少爷,世间哪还有这样好的男子?人家婚贴都做好了,总不好白跑一趟——”
妇人的手原本扶着房门,额头抵上去时,兴许是用力过猛,不小心撞了一下门。妇人下意识扶住门框,却忽的身形一僵。她将眼尽力向里钻去,泪眼朦胧里发出一声惊叫。
“老爷!老爷!”她尖叫着跑回来。中年人被她叫得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接了她,妇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哆嗦半晌,声音像是被掐断喉管的野兽,发出一声颤抖着的低鸣:
“大小姐,大小姐她——”
中年人丢下她,一步跨到门前。几人赶忙上来撞门,那栓也不紧,没几下便被撞开,阳光四扰里,许烟苍脖颈上套着一只绳索,吊在房梁上。
几人惊叫一声,冲上去把她放下来。烟苍身形清癯,体态瘦弱,挂在那里就好像一只被拦腰切断的风筝。妇人尖叫着冲出去喊大夫,屋内混乱成一团,有人在桌上发现了她留下的遗书,却在看到内容时不知如何是好。
中年人一个健步冲上前,一根手指抵在烟苍鼻下,细细试了一番,脸色一凛:“还活着!”
下人们手忙脚乱地抬着大小姐要出去,却被中年人拦了:“等一等。先给她换上婚服!”
妇人冲出门,听到大小姐没事又跑了回来。甫一进屋,便听到中年人此话,张嘴却无声,愣怔半晌,身形一软,晕倒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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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的今日,一人扛着刀,上了山。路上碰上了几个洒扫弟子,但都对他目不斜视。这受惯了冷眼与阻隔的人不由地微微一愣,为这一路的畅通无阻而感到奇异。山门前没几个人,门旗高耸入云,但却因着周遭清冷而显得分外沉重。
守门的只有一个弟子在,一瞧见他,神色便一动,声音倒是很平常:“怎么又是你?”
那人道:“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可我却认识你,”这弟子打量了他一遍,嗤之以鼻,“你屡次上山来,屡次再被我们方濯师兄打回去。怎么,还嫌明光派丢的人不够?你就是打不过,这辈子也不可能了,放弃吧。”
姜玄阳将刀往下一杵,整个人像一尊石雕停在山门前。他冷冷地道:“这次再打不过,就再来下一次。”
“……”弟子道,“劝你还是快回去吧,师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