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阅读者的真心无处循形。
魏涯山看着看着,便无意识眉头紧皱。殿内安静得没有任何声响。沈长梦沉默喝茶,期间也只有晏仰偶尔走过,为他续茶。魏涯山翻动书页的声音像风吹树叶簌簌作响。不过大部分时间,这里都是寂静的,他盯着一处没有动静,并且紧锁眉头。
好半天之后,那本文书才被终于放到桌上。魏涯山慢慢送回沈长梦手边,神色微妙,若有所思。
沈长梦这才终于开口打破了寂静:“说来,也是沈某心中有愧。大哥去后数年内,沈某都不敢触碰他的任何东西,只怕睹物思人,心中难熬。这本日录被门下弟子拼死抢出,也只敢安放至箱底,而不敢拿出一观。两年前沈某座下弟子在沈某授意下进入大哥旧房,将日录误当成大哥遗留剑谱,拿来一瞧,才发现这本日录中另有端倪。”
“正是,”魏涯山思忖片刻,缓缓开口,“此事实在令人震撼,内容太过复杂,请容我在会后再讲与诸位听。”沈长梦点头表示同意。魏涯山叹一口气,颇为遗憾道:“可此事若十年前被修真界所知,想必定能扭转一定局势,可惜贵兄去得太早,修真界不得不而遭受无妄之灾。”
“沈某现在想来,甚至觉得当时燕应叹偷袭我白华门,是不是正是因为想要快些刺杀我大哥。”沈长梦眉间覆上一层阴翳,叹口气说道,“十年过去了,沈某却依旧不明白,明明白华门素日与魔教并无冤仇,却为何在大战中首当其冲?若只是因为我大哥,却又想不明白燕应叹又是从何得到的这本文书。这是我大哥的日录,我都没见过。更遑论一个一步都未踏入过白华门的魔头?此事实在值得深思。”
魏涯山道:“少主如今共享此书,可需要我派做些什么?”
“沈某自然需要,并且非常需要,”沈长梦严肃起来,坐直了身子,“十年前白华门灭门,修真界诸位隔岸观火、高高挂起,唯有振鹭山倾心相助,白华门始终记得贵派恩情,大恩不言谢,此后振鹭若有任何事情需要白华门帮忙,沈某必然全力以赴。只是如今还需要借贵派之力,完成沈某夙愿。”
魏涯山只看着他,便大致明白了他将要说什么。果不其然,沈长梦对他深行一礼,说道:“当年燕应叹灭我门派、屠我门人,此仇白华门始终牢记在心,与魔教不共戴天。但修真界大战后的反应却令我门心寒。数年以来,甚至只有我白华门依旧提醒门人不能忘记燕应叹的罪行,而修真界大部分门派仿佛在刻意弱化此场大战、令燕应叹被无形遗忘。沈某不敢自称白华门在大战中受难最深,但作为第一个被燕应叹屠戮的门派,沈某绝不愿此人的罪行就此被掩盖。如今燕应叹疑似重生,修真界上下再度人心惶惶,沈某便打算借此机会,在传位大典上向诸位门派再度重申当年燕应叹罪行,警醒诸位不要遗忘大战所带来的凄苦结局,以免重蹈覆辙。故而拜访贵派,请魏掌门可以同我白华门站在一处,引领修真界共同携手对抗燕应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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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梦来到振鹭山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门派上下。魏涯山虽然叫人清道,严令弟子不得随意在山门前走动,但却难免也有好奇者躲在暗处悄悄观察。待到沈长梦一行走出骁澜殿后,看热闹的弟子更甚。人人仿佛都在安心做自己的事,但目光却不自觉地朝着沈长梦的方向瞟去。好在沈长梦脾气很好,对此也只是笑笑。魏涯山道:
“门下弟子顽劣,不懂礼节,让少主见笑了。”
沈长梦摆摆手,笑道:“青春少年者就要这样,活络开畅些才好。人多才热闹。”
魏涯山也笑道:“我总觉你话里有话。”
沈长梦道:“我自然有言外之意。正事谈完了,咱们就来谈谈旧事。观微门主可是自沈某上山来后便一句话都没说过。不知是沈某哪里得罪了你?”
此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