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给他描述了一下。廖岑寒气得跳了起来:“这么好的事儿,怎么不叫我?叫她去干嘛?一到那儿就知道跟人玩儿,我跟你说,你把这任务交给她,终究只能是错付。不如让她打掩护,我来。”
“你来?”方濯笑了,“你来个屁。你一看着人家瑾姑娘,就紧张得结结巴巴连话都不敢说。人家给你送杯水,你在我前头说的那样好,结果到地儿了,就只知道说‘谢、谢、谢谢’。说一次不够,非得说三次才行?我叫你去干嘛?就为了让瑾姑娘看看你到底能结巴到什么程度?”
“你!”
廖岑寒恼羞成怒。方濯学他结巴像,学他神色也像,看廖岑寒吃瘪,非常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廖岑寒被抓着把柄了不说,还被亲师兄好一番嘲笑,差点跟他急眼。但好在哥们还有理智,也知道就现在方濯这个劲头,上通掌门下盖外门,估计不多久就得把柳轻绮变成傀儡门主自己上位,此后若想下山,多方面还得仰仗着他,便翻了个白眼,忍气吞声,大丈夫能屈能缩。
不过好在方濯虽然逗弄他,良心还是有的。在目送着君守月下山后,两人勾肩搭背地往回走,他给他解释了为什么让君守月去——廖岑寒看了人家就立即变成一尊粗制滥造的木雕像不假,可难道她穆瑾儿就聪颖大方了?就看廖岑寒这么个见了心仪姑娘嘴巴就立即往外租售的性子,见了穆瑾儿几次都没改观,只能说明她也不是这样的人。方濯曾经有幸观赏过一次他俩交谈,是偶尔两人结伴下山,在街道上碰上了提着一篮子鸡蛋要回家的穆瑾儿。方濯原本不想去,被廖岑寒拎着去了,看他走之前兴高采烈摩拳擦掌,还以为势在必得游刃有余,结果到了人家面前,所有的盼望与兴奋烟消云散,比给柳轻绮行礼还规矩,两手锁在身后,干干巴巴地说:
“好、好巧啊,这里遇上了……”
穆瑾儿红着脸,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见、见过廖仙君……”
“哈哈,不要这么客气,”廖岑寒低头看到了她的鸡蛋,“要回家做饭吗?”
穆瑾儿没说话,频频点头。
廖岑寒目光游移不定。半晌,来了句:
“……吃什么?”
方濯站在一边,除了捏眉心什么也做不了。事后,他不得不对廖岑寒说:“原先我以为强扭的瓜不甜,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天生一对,嘴长在鼻子下面,可惜都不太会用。”
廖岑寒欲哭无泪,欣喜与懊丧半半交织。不过他是典型的生不逢时,但凡这副场景再让方濯晚看到一段时间,他都能有足够的底气去嘲笑方濯五十步笑百步。毕竟这话是方濯亲口说的:
“我能怎么办?我是想说,可我怎么敢说?我都不敢用别的眼神去看他,就怕他知道。有时候,我自己都不清楚我是怎么想的,可现在还能在他身边我就很满足了。总不能因为我自己一念之差此后就跟你们再也不师出同门了吧。”
廖岑寒还是善良。他看方濯困于囹圄,竟然还因自身这些经历而与他共情、为他悲伤,甚至还帮他分析、为他出谋划策。
就是没有想到要嘲笑他。
对于方濯来说,这堪称可喜可贺。可廖岑寒实在是亏大了。
就算此可以被划为道德层面,廖岑寒应当为他师兄比他更没有道德而感到暗喜,也不妨碍他确实大亏特亏。方濯确实是给他们说了他自己的秘密(主动说或被动说的划分范围有待商榷),也的的确确为他自己的痛苦做出相应的考量,但却没有告诉他们结果,把快乐留给自己,将焦虑送给他人。
廖岑寒和唐云意知道他们的大师兄胆大包天看上了师尊,也知道他胆小如鼠暗恋数年不敢出一言以复,但却不知道大师兄在某个夜晚毅然决然踏入敌方预备好的激将陷阱中,突发恶疾,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凄惨现状,一拳打飞了大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