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谁推的我?”
扑通一声巨响,一道白影伴随着一声大叫落入水中。旁侧还跟着几人,听闻声响连忙回头,却都笑了起来。
罪魁祸首躲在一白衣男子身后,有意装严肃,却实在忍不住,哈哈笑个不停。那水面扑腾两下,深处一双胳膊来,随即一人破水而出,头发都粘在脸上,全身湿漉漉的,眼睛都没睁开就开始骂人:
“叶云盏你皮痒了是不是?”
那少年道:“让你昨天告我的状?不得给你点颜色看看!”
“我昨个新买的衣服!”
“正好给你洗洗,”那少年哈哈笑起来,“小心有小虫。”
柳轻绮用力拍打着水面以示不满。云婳婉笑着过去拉他,说道:“买了的衣服回来不洗就穿,你也是真心大。”
柳轻绮就着她的手爬上岸来,揪着衣服边角草草拧了拧,顺口道:“洗不洗的,那不都是穿么。费那个劲儿。”他湿着头发,满脸狰狞,抬手就往叶云盏那头抓:“你给我过来!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你师兄!”
“有本事你就过来,”叶云盏嚷嚷道,“能抓着算你赢。”
柳轻绮狂奔而去,甩了一路水滴子。叶云盏尖叫一声“师叔救我”,紧紧抓着那白衣男子腰际,将自己拧了个圈。柳轻绮撸起袖子,紧盯着叶云盏的动向,口中道:“师尊,你这回可别护着他,这是叶云盏自找的,之前我可没惹他。”
叶云盏大叫道:“别听他的!师叔,他之前跑到掌门师叔那边告我的状,本来那页大字我可以不写的!都怪他!”
“你没写课业不许我告状了?再说了,之前小测不是你抄的我的?没我你能过?”
“那之前剑术课不是我代你上的?这你也好意思说!”
“你——”
两人纷纷一哽。那白衣男子原本背着手看热闹,不偏袒这边也不向着那个,闻言倒是“哦?”了一声,慢吞吞道:“你俩吵架,竟然还能有意外收获。我说当时纱幕后那个运剑的手法怎么跟平常不太一样,原来根本就不是你啊。”
柳轻绮扬起眉毛,头却垂了下去。他梗着脖子说:“那叶云盏也是在你的课上抄的我的小测。”
叶云盏说:“哎哟,师兄,可是你主动给我抄的,要我帮你过剑术课呢!”
“你瞎扯,抄我的在前好吗?”
“那不一样吗?你,你为了这个小测威胁我让我帮你运剑,好过师叔的检查,”叶云盏说,“就是主动给我抄来收买我!”
柳轻绮仰着脸,还想说什么,却被伸来的一只手打断。白衣男子一手抓着一个,很轻松地将二人都提到自己身边,手上没什么动作,灵气却自动从手指探出,缠上二人身躯,不由分说地打了个锁:“既然如此,师兄弟二人便一同回去受罚吧?”
云婳婉在一边笑得花枝乱颤。她那一张明丽而俊秀的面庞上尽是大悦之后所难掩的笑纹,对着旁边一个青年探探脑袋,低声说:“这就叫‘卧龙凤雏’。”
“兄弟二人棋逢对手,”那青年轻轻笑道,“看着没,话多首先就这点不好——嘴关不严实。”
白衣男子道:“涯山,先将你师弟送回去。婳婉同我下山一趟吧,现在就走。”
柳轻绮忙道:“干什么去?师尊,怎么不带我?”
“买鸡毛掸子去,”男子回头淡淡扫他一眼,“你也要跟着吗?”
柳轻绮收回下巴,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山道上,魏涯山手指缠着两条灵锁,牵着一前一后两个师弟悠悠地走着。叶云盏年少爱玩,早早地跑到前面非要当驴当马,魏涯山也乐个自在。反观落在后面的那个人,两手捆在身后,吊儿郎当的,整个人真如一捆木柴似的,在山道上拖行。魏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