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要再提,”燕应叹道,“我找你,有要事。”
唐云意心中已有不好预感。燕应叹的要事,绝对跟柳轻绮有关。虽然他不知道这个魔头和师尊到底有什么渊源,但一切都从他在花岭镇的那个幻境空间中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开始,就都没了回头路。
燕应叹对方濯不利,目的也不是在于方濯,而是在柳轻绮。唐云意的心剧烈地跳动着,连同手臂上的青筋都好像一起蹦了蹦,昭示着他的紧张。燕应叹没等到他的回应,也不一定非要他答应,打了个响指,一个人凭空出现在旁边,跪在地上,冲他行了一礼。
“见过教主大人。”
燕应叹没说话,唐云意却惊呆了。他抖着手,指着那人道:“他他他他他——”
“他也是魔教的?”
无他,是熟人。
那人跪拜于地,又无声起身,听闻此话看向唐云意,微微皱皱眉:“你认识我?”
唐云意抿嘴半晌:“不认识。就是问一嘴。”
他绝对认识。但这人话问晚了,再早说那么三日,他就确实不认识了。
这人正是英雄擂上替下陈泊山来、要与顾清霁一战的那个明光派的凌弦。唐云意对凌弦这个人长什么样印象不深,但却依稀记得有过这么个人。
但不妨碍柳轻绮记得清楚。他记性虽然不好,但是对当时英雄擂十分上心。凌弦带着两个师弟,三人围攻顾清霁与祝鸣妤,结果被两人打得落花流水,他只顾着爽了,但柳轻绮坐在一边,却默不作声地记了全程。
乃至在柳轻绮和方濯闹别扭的那段时间,唐云意八卦之心渐盛,经常想去招惹他问问情况,柳轻绮也不客气,谁来都拖着出门去玩,将过街时,他突然轻轻咦了一声,看向一个摊贩前,盯了许久,才顶一顶唐云意说,你看那人眼不眼熟?
唐云意压根不知道他指的是谁。头一回,他还看错了摊子。眼前熙熙攘攘俱是生人。
柳轻绮说:“看错了,左边。”
唐云意向左游移。谁也不认识。
柳轻绮说:“穿白色衣服的那个。”
唐云意说:“那不是你吗?”
“……”
总之,柳轻绮难得说得过去的记性在唐云意这儿打了个跌,效果顿失一半。甚至在唐云意好不容易终于找准那人到底站在哪儿时,柳轻绮说了“凌弦”这个名字,他也表示没印象,直到英雄擂那场擂台赛都快被柳轻绮给他画出来了,唐云意才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巴掌。
“这人我真没什么印象了,本身他就被师姐们揍得颜面尽失,没有认识的必要。可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记得他?”
柳轻绮一开扇子,啪地扇了扇,故弄玄虚道:“记住这么个人,对于为师来说还不简单?”
他的记忆力有些特殊。三年前一个没有夺冠没有战胜没有脱颖而出也完全算不上出类拔萃的人家门派的小弟子他都能记在心里,可三日前魏涯山重复了三遍要求他去办的事情他完全记不住,越提越记不住。这是有着某种选择性的。
但也多亏了这么一档子事,让唐云意能够在三年后终于记住了凌弦长什么样,如今一瞧他在此,眉头微皱,嘴上说着不认识,眼神却明显不是这个意思。
“……”凌弦戒备地看了他一眼,拱拱手也向他行了礼,神色一如既往,严肃阴沉,“见过少侠。”
唐云意不想给他回礼。他也有自己的骨气,在他看来,被迫为燕应叹办事和主动为燕应叹办事是不一样的,甚至凌弦都拜称他为“教主”了,他与他可有着本质的区别,如果他们真谈起来燕应叹,可能是会称呼他为“燕狗”的。
这样想一想,精神胜利法让他好受了些。登时脸上也显露出些许倨傲态势,冷冷地瞥了凌弦一眼。凌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