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好半天,突然一敲手掌:“你怎么不早说?”
方濯心想着:“它最大的用处就是做一盘麻辣水煮鱼。”口上却道:“我怕先生有自己的打算。”
他睁眼说瞎话,且没有专心对待辣椒回忆,真是不专一。他一心二用,胡思乱想,可这可怜人却哎哟哎哟叫了两声,用力一拍大腿,发出一声凄惨而无奈的喟叹。
“真是的,少侠,您应该早说!”这人追悔莫及,“是我们的错。唉,耽误了太多时间,少侠,这回可真算是弄巧成拙了。”
走了这么久的路,竟然一直在兜圈子,生气或者焦急的应该是方濯,但此时遍观全局,反倒他看着要比这引路人更加冷静。方濯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看着面前人一怔,便突然开始像兔子似的在原地啪啪跳两下,又一把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发出一声惨烈的悲鸣。
“怎么了?”
他犹豫着上前一步。这人说道:“少侠,少侠!实在对不住您,围猎场外头被我们施加了灵力,改变了原有的道路和方向,形成了一个圈,以防有些少侠不小心撞出了围猎场又在外面迷路。可大会前几日专门负责布置这个结界的仙君身体有些不适,回家静养了一段时间,比武大会的其他事情又多又杂,人手还不够,就从狩猎大会抽调了一部分,结果都忙得晕头转向,到头来连自家的结界都忘了。想必是当时那位仙君再度回来处理好了围猎场外的结界,结果开启时忘记告诉我们,叫咱们一直在这儿转圈。唉,少侠,若是您早说就好了!咱们压根不用兜这么大圈子,只需要喊人过来撤了结界,向前走就能走到围猎场。”
“原来是这样。”
方濯心头疑虑消散了一点。这人急于证明自己正是宇宙第一大呆瓜,二话不说便往怀里摸个不停,半天摸出来一个小烟花来。这烟花只有半只手掌大小,极为袖珍,但是有大用。方濯刚才把它放了,这回才想起来,后知后觉想道:
“这次狩猎大会就这么顺利,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求助?”
但很快答案便浮现在眼前。这人非常焦急,放了烟花,手指几乎要把它碾碎。方濯下意识抬起头,想看看那花样是否与自己的有不同,却迟迟没有看到烟花,也没有听到该有的声音。
“嗯?”
这人又试了几次,却依旧只是一只哑炮。他有点紧张了,手指在烟花上摩挲个不停,喃喃着自言自语:“这是怎么回事……临走前明明已经检查过好几次了,可——”
方濯喝道:“小心!”
这人吓了一跳:“少侠?”
随即声音有如鱼身被一刀切成两半,戛然而止。彼时伴随着剑鸣出鞘的破空之声,方濯已经以他所能做到的最快的反应速度出剑,啪地一声横在此人面前,击飞了一只飞镖,又回身提剑而上,从另一处方向堪堪挡住另一只。
但他的反应再快,也到底比不上预谋已久的偷袭杀人的速度。一共三只飞镖,他击飞了一只,挡了一只,只在一个呼吸内,此种成绩已经算得上是可喜可贺。
而不喜的是,就在第二只飞镖割破竹叶、劈风而来时,出剑的声音掩盖了头顶树叶瑟瑟直响,金属与金属短促却激烈的碰撞也将身后一声闷哼牢牢藏于地底之下。
第二只飞镖来的时机和方向都极为刁钻,方濯能拦下它,也颇有些运气的意思。他的神经在一瞬间高度紧绷,整个人如同烟云般被风一吹,便猛地往上长了一长,手指紧贴着剑柄,震得虎口发麻。
“谁?”
自然不会有人回答他。方濯紧绷着弦,仔仔细细感知了一番,却依旧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只有西北方隐隐传来一阵枝摇叶动的声音。只是与其他的不同,它颤动太快,不太自然,不像是被风吹拂的缘故。
方濯毫不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