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没什么关系的廖岑寒与唐云意,这几日都如坐针毡。只要人长了眼睛,都能看出观微门主和他形影不离的大弟子犯了什么毛病,也许是吵架了。修真以清净为第一,但却并没遏制住人们八卦的心,短短三日,振鹭山只要能跟他们说上话的轮番着过来问,裴安之等人还好打发,林樊和封刀点到为止,倒也明白人家门派的事人家自己解决,他们只要看个热闹便罢,可麻烦的是,云婳婉和解淮也来了,风风火火闯到他眼前,一个招呼不打,便先问上一句:
“你和观微怎么了?”
方濯大骇之。云婳婉来,他早做好了思想准备。柳轻绮从小与这个师姐感情最深,方濯一不来,他就巴巴地跑到她身边去,无论去哪儿都得跟着,要么就自己闷在屋子里不知道干什么。云婳婉最初还乐得带他玩,可惜一个上午之后就失去了哄孩子的心,赶他却也无济于事,柳轻绮不要脸时便是无敌的。
她的爱来得快去得也快,非常迅猛地就厌烦了这个已经成了人却依旧黏在她身边的师弟,赶了几次赶不走,最后索性杀到方濯房前,一探究竟。
但解淮会来,却完全超脱了方濯的预想。他已想好了如何对付云婳婉,却在看见解淮的瞬间脑子里一白。只知道慌忙站起身来,迎两位师叔入座,云婳婉却不坐,抱着手臂站在面前,毫不客气地说:
“什么时候能把你师尊带走?”
方濯看看她,看看解淮,编辑好的模板在口中逡巡半晌,却也不算了数。他磕磕绊绊地说:“我、我们吵架了。”
云婳婉一双眼睛瞪成了满月。
“你们俩吵架了?”她看起来分外震撼。
方濯艰难地点点头。云婳婉吃惊极了,也不知是留存了方濯不会跟人吵架的刻板印象,还是为柳轻绮一怒之下竟然三日不理人的做派而感到无比的惊奇。
她一时无语,神色诡谲地立在原地,可方濯的重点却不在她身上。在云婳婉身边,那个人,倾天门主解淮已经拉开凳子大张阔斧地坐下。他向来有着一副很正直的躯壳,坐得非常好,脊背直挺挺,一双眼睛为了表示尊重,也始终盯着方濯看。
却把方濯看得腿一软,险些给两人跪下来。
尽管他知道解淮什么都不清楚,这只是他正直无极的反应,但这样炯炯的目光还是让他不敢直视,愈加心虚。
他嘟嘟囔囔地编谎话,嘴巴开得比脑子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能在即刻的危机之下下意识地找补:“是、是我的问题。我做错了事,结果惹得他不开心。唉……”
他全程说得吞吞吐吐,一看就有猫腻,自己也急,最后一声叹息甚至是无意而为之,真真切切地心下一沉。他不知自己的表情是否看起来非常悲戚,但应该挺好玩的,因为云婳婉一下子就来了兴趣,拖了凳子坐下,低声道:
“你们怎么了?”
她那分明是一副探听热闹的神色,对两人之间所谓的“错事”而起了好奇心。方濯从头到尾就是在编瞎话,一见她坐下,脑袋里便嗡的一声,脸上浮了一层热。可这还不够,竟然解淮也将手放在膝盖上,专注地盯着他——他也似乎对此事分外上心!方濯七窍心登时关了六窍,尚有一窍向外血流不止,噼里啪啦落了一地,好生狼狈。
须知来者不是别人,可是振鹭山数一数二的高手。这高手又是什么概念?柳轻绮论实力,在七位门主之中有幸排倒数第二(倒数第一是祁新雪,修药),剑法与之相比堪称稀松平常,方濯却也难在他手下撑过一炷香。更甭提解淮了,以往方濯去倾天门找打,一脚就能被他踹下擂台去,毫无还手之力。若是叫他俩知道此事真相,方濯毫不怀疑自己能够立即血溅当场、尸首异处。
而最重要的是,云婳婉好糊弄,在她心里柳轻绮大抵跟话本差不多,什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