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铁暗恋(2 / 5)

人也,又是否存在?一切都没有定数。

连“烟苍”这两字,都是他凭借着记忆猜来的。但是在虚幻与谎言之外,没有定数也变成了唯一的希望,带着这点微末的信心,他写信告知了林樊。

但林樊和封刀不一样,封刀在那时已经远离师门行走江湖,身边没有其他人,若他愿意信任,身边人也就只有一个方濯,且愿意为了顾清霁的事情帮忙,所以方濯放心地直接向他发出请求,并没有交代前因后果,封刀也很善解人意,没问。

林樊却不同,方濯自问和他只是朋友,就算是志同道合,也共同经历过些许窘迫,但也始终不能算是多么亲密的关系。在朋友之上,还有师叔等关系要比他更近更值得信任,若是直接让林樊从柳泽槐那里探听所谓烟苍的旧事,恐怕会引起天山剑派的怀疑。

故而在这之前,方濯决心为林樊透一透底,至少挑明他的想法。他为林樊去信一封,于其中讲明自己因十年前大战之中的一些细节所扰,特别是他师尊柳轻绮,似乎始终被某些东西纠缠而难以脱身。柳轻绮与柳泽槐是战场上的莫逆之交,若说能够帮助他,也就只有柳泽槐。

可鉴于隐瞒是双方面的事,柳轻绮不愿讲,直接询问柳泽槐,想必也是无功而返,故而请林樊借他与小师叔之间的关系,旁敲侧击询问一番,是否曾经有过一位大小姐名为“烟苍”,而她又是何人?

方濯这封信措辞还算严谨,写得还算聪明。他有意将故事的重点落脚于“心魔”上,虽然未提及柳轻绮究竟被这“心魔”折磨成了什么样,但正是最朦胧的假象才更让人自己编织出真实意味。这心魔实则是燕应叹,但在书信之中被暗示成了“烟苍”。并且明确告诉他这是在一场突兀的梦里得到的消息,也许并不是真实的,但是值得一试——

十年前的大战他们谁也不知道究竟具体发生了什么,在藏书阁之中只描写了大部分有名有姓的战争与场景,对其中表现突出者加以描绘,而隐入尘埃者则仿佛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他恳请林樊帮这样一个忙,就当是帮助一个经受过战火侵袭的人正视现实,救人一命,“功在千秋”。

林樊是个好人,而且很单纯。方濯绕了他两句就把他绕了进去,再加之添油加醋一番,他自己也好奇想知道,便很义气地决定替他打听一段。只是他也知道这件事并非只牵扯到柳轻绮,柳泽槐也不可能置身事外,直接去询问柳泽槐并不现实,故而一直按兵不动,打算等待柳泽槐自己透露些许消息。

他很有耐心,虽然一直都没怎么行动(也没法行动),但是始终没有忘怀。时机来得很慢,但总算到来。

据他所说,那日他奉命下山去帮柳泽槐接待一位贵客,是山下的一位有钱人家的家主,姓许。柳家与许家多年交好,此次来便是途经门派,前来一拜。

这位家主看上去已过天命,留一嘴胡子,说话时捋一捋,格外机敏而高深莫测。柳泽槐对他很亲切,甚至将林樊介绍给他。老家主乐乐呵呵从白日坐到黄昏,一直到夜晚宴席。林樊陪坐,也为防止柳泽槐一时激动喝多了出事——此前有一回他不自量力,非嚷着要跳舞,且未回屋就在路上扭了一刻钟热辣劲舞,幸而除了林樊无人看见。为了不让惨案重临,林樊屏息凝神。柳泽槐与之交杯换盏,好不愉悦。几杯过后,便纷纷醺也,他拉住老家主的手,郑重地拍了拍,像丈母娘叮嘱儿媳。同样也是那种意味深长的口吻,他以某种不该有的沧桑与慈祥,对着这个比他大了三十来岁的长辈,絮絮叨叨地说:

“许叔,不是我说,真不是我瞎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在想,我还恨我自己,当年怎么就没答应你呢?不不不也不能这么说,这件事谁对谁错我都不知道……许叔你知道吗,时间过去越久,我就越想到当年如果我答应了,结局都不会这样。不不不,不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