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发誓总有一日也要在身上刺青,真正的修真者就是要刺青,不刺青不算最帅的修真者。直到后来下山看到有的该溜子也一身刺青,虽然同解淮的不同,但还是心生微妙之意。
解淮那刺青有人说是天生自带,也有人说是走火入魔而致,但本人从未回应过,此事便也只能不了了之。但方濯崇拜过他,此刻虽然不太相信解淮说的话,还是比跟柳轻绮讲话时更收敛了一些。他想了想,选取了一个较为委婉的说法,斟酌道:
“我的意思是,师叔你也知道,我师尊他不爱干事,也不喜欢费心,还得劳烦你……”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解淮冷不丁打断他。
方濯一愣。
解淮似乎突然察觉到自己不应当如此讲。他像是暴露了什么秘密,沉默下来,不再搭理方濯一字一句。诚然他是个寡言人,能用一个字说明白的绝不会再多一个字,又自知失言,便索性不再回应。方濯只得缠着他又问了些许,把解淮实在是问的烦了,才尊口轻启,给他扔了一个名字。
“宝乾湖。”
“抱歉湖?”方濯说。
解淮一个眼神扔过来。方濯当即抬手投降,赔笑道:“多谢师叔,多谢师叔!”
故而倘若解淮没有骗他,杳杳应当就在这“宝乾湖”中。经由多方打听,他知晓这宝乾湖正是覃城内一大湖,每年都有数人来此游玩,门票大人半两银,小孩不到售货员腰际可以免钱,有学堂凭证的三百文,服役凭证的二百文。湖上有游船、设酒、歌舞等活动,也可以租船游湖,可见解淮应当是没有骗人。
既然已经定了地点,那么就需要实地勘测,可怜方濯虽行无万里也有一两步,去过渝城仁城麟城,就是没去过云城。而振鹭山也与修真界其他门派规矩一样,不出师不得独自远游,方濯不可能为这样一件事就跟柳轻绮提出出师,故而只得借一位游山玩水巡游江海的朋友的光,正冥思苦想之际,封刀一封信来解决了一切难题。
封刀果然仗义,接到方濯的求助后一口应下,在路过覃城时果然去了宝乾湖。事后他在给方濯的信中写道:
“……起笔之初,应当先与方兄道歉。我已应方兄之托到了覃城,果然在宝乾湖底发现有剑气。白日里有人看管,无法细查,于是夜间潜入水底,却没有看到痕迹。后来三天三次巡视,也依旧没有发现有剑于湖底。现如今身有要事,不得不离开覃城,委托未成,难当大任,封刀顿首谢过。”
方濯看了信,便叹口气,羞愧无比。分明是他自己无法离开振鹭,不得已托友人一探宝乾湖底,最后竟然还麻烦了封刀自己亲身入水寻了四日,实在是良心难安。他为封刀寄了一包银两,权当拜谢他这慷慨相助,却被封刀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说这是方濯帮他联系顾清霁的报偿,再说两人已是朋友,朋友之间帮点忙,不需要报偿。
方濯倒是想在事后回报他,谁料这一去山高水远,封刀好久都没来消息,方濯也不可能在这两年之内于何处与他相逢,便一直搁置到现在。如今两年已过,一看到他,方濯还是想起这人为自己真心的牺牲,便与他约了时间,非得请他吃顿饭不可。
封刀此人对待陌生人严肃腼腆,可对朋友却颇为开朗豪迈,见方濯此状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挥挥手示意此章不必再谈,笑道:
“大家朋友一场,何必挂怀在心。若你实在放不下,就想以后我肯定还有要求你的地方,先欠着就是了。”
“最好还是不要有求我的地方,”方濯也笑道,“这一生顺风顺水不求人,比什么都好。”
封刀道:“想得很美,现实却当头一棒。人长两只手,就是因为彼此一定有彼此解决不了的东西,一只手用来打理自己,另一只手用来帮助别人。若有那一天,求人也算不得什么了,能解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