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恶心?”
方濯连连摇头:“算了,算了。我身上又没伤,你碰我干什么?洗一洗就都洗掉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连连后退两步,口中道:“别碰我,别过来!”
“……我稀罕过去,整的我跟强抢良家妇男似的,”柳轻绮道,“行了,赶紧过来坐着,别再往后走,再蹭脏人家墙面,到时候要赔钱,我可赔不起。”
方濯这才嘿嘿一笑,抬手掩着面,滴溜溜从一侧绕过去,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家具陈设,也确保自己完全没有碰到柳轻绮分毫。他撩了衣服,用还算干净的部分轻轻接触了凳子,拿过桌上的铜镜看了一眼,便迅速地移开,痛不欲生。
柳轻绮站在一边,抱着肩膀冷眼看他,见状笑道:“害怕啊?”
“害怕,太害怕了,”方濯说,“青面獠牙,面目狰狞,这副样貌真是下地狱也不为过。我方某人竟然还能有一日如此境地,真是可悲可叹。”
“这是怎么回事?我看你也不坐她正中。”柳轻绮拖了只椅子坐在他旁边。他刚进行完一项大事业,此刻非常疲倦,元气大伤。但好在还有八卦的心,那便尚有继续下去的勇气,方濯比划了一下,发现自己很难跟柳轻绮讲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踌躇半晌,最终还是一垂手摊开,长叹道:
“是不坐正中,我也躲了。但……问题就是她就爱朝着这边扭头吐,我又有什么办法……”
柳轻绮的身子忽的往下一低。他的肩膀微颤,又低头憋笑,终是没憋住。随之抬手按住面庞,把自己生生地压下去,沉默了一会儿。少顷他闷声说:
“好运气,徒弟。回去帮我买张蒙彩,以后为师发家致富就靠你了。”
“……”方濯挪了挪屁股,让自己坐得更稳些,平静地说,“三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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