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朝着偏房奔去,头都不回一个。
柳轻绮看着奇怪,喊他,也不做声。方濯一反常态,步子迈得又紧又急,风驰电掣地向前奔流,柳轻绮有些赶不上他,抬手要拉他的手腕,谁料肌肤刚碰到一起,便被方濯猛地甩开了。
但也就在这一刻他的意识骤然回笼,突然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慌忙回身,口中连忙道:“哎,师尊,不是,我不是……”
但他动作急,回身也急,猛地一刹车,险些与柳轻绮撞个满怀。他又下意识回退,腰撞到栏杆上,只觉一阵头重脚轻,作势就要栽到花园里去。
幸好柳轻绮反应及时,一把拽住了他。
方濯有幸避免后脑着地结局,被柳轻绮提了回来。他没站稳,踉跄向前一扑,猛一下抓住他的手。
他涨红着脸,磕磕绊绊,眼皮哆哆嗦嗦地掀着,眼里是大半白色,一点黑色。他做贼心虚,肩膀都微微耸起,紧紧攥着柳轻绮手掌的手指紧得发白。他嘀嘀咕咕地说:
“师尊,我听见,孙朝屋里有声音。他在、他在……”
“他在干什么?”柳轻绮也立即严肃起来,“杀人?”
“不是!”方濯连连摇头。
“制毒,”柳轻绮肯定地说,“是不是听到他屋里有人在惨叫?”
方濯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一口气憋到嗓子里,又困难地吐出来。
柳轻绮看着他,耐心等待他的答复。方濯面露难色,扭捏半晌,方才把声音捏得跟蚊子声响般微弱,哼哼唧唧地说:
“是有人在叫。但……他们在那个。”
“那个?”柳轻绮尚未有反应,“那个是什么?”
“就是那个!”
“哪个?”
柳轻绮不明所以。方濯怕隔墙有耳,凑近他,一个劲儿地给他使眼色。
“他在家,有个老婆!”
他从牙缝里挤着往外说话。那眼神跳来跃去,分外真诚。
柳轻绮总算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张着嘴愣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由失笑:“怎么了?拜托,这是人家家。人家在家里想做就做什么,怎么高兴怎么来,不就是跟夫人一同过夜吗,你大惊小怪什么。”
方濯道:“不是孙夫人!”
“那是花安卿?”柳轻绮拍拍他的肩膀,语气颇有些怜惜,又带着点鄙夷,“乖徒儿啊,师父在这儿给你个建议。以后呢,不要总是在山上看话本子读书斗蛐蛐,多了解一些尘世之事。至少得有个底气,明白一些常识。花安卿呢,虽然并非孙朝明媒正娶的老婆,但是也是人家的外室,他的小妾。孙朝跟他的夫人好,或者是跟小妾好,都是合理的。在人家家里,就更合理。这怎么了?”
方濯用力摇摇了头。柳轻绮说:“不是人?”
方濯沉默下来。他抬起眼,欲言又止地看着柳轻绮,眼瞧着他的神色从平静镇定慢慢转向不可思议。
柳轻绮深吸一口气,表情看上去有点不太对劲了。他左右瞧瞧,确定无人在侧后,刻意压低声音道:“……不是女的?”
方濯沉重地点点头。
柳轻绮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嘴巴抖了抖,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方濯闭上眼睛,安详站立。随即他的领口就被柳轻绮攥到了手里。柳轻绮揪着他的衣服,把他用力往身前拉,巴不得把耳朵给直接叼下来:
“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见了。”
“这还能听出来?”
“他那门隔音特别差,我一凑近就听到里面有声音,我原也以为是、是孙夫人或者是花家姑娘,结果、结果是个男的在喊孙公子,还、还在……”
柳轻绮捂住了脑门,长长地叹了口气,
方濯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