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孙朝故事会(1 / 4)

花安卿是个漂亮姑娘,青春年少,比孙朝小了十岁,如今也不过才十六七。此前没有什么待人接客的经验,看到人总是怯怯的,就算是把人让进了门,也不知道接下来能干什么,两双眼睛彼此盯着看一会儿,才想起来要去泡茶。

“我去,我去……”

花安卿说。刚迈出两步,她却又停在原地,两只手纠结着衣角,窘迫地开口:

“对不起,仙君,我忘了,这儿不是我家,我不知道茶叶放在哪儿……”

那包子呢,自然就被放在桌上,也不可能吃——本来就是陌生人,就算是前一天见过,也没熟到第二天一早就能肩并肩腿碰腿坐在一起吃饭的地步。更何况她算得上是孙朝的“外室”,有夫之妇,外人自然要回避。若非张蓼死了,他们绝对不会主动到花安卿的这间屋子里来——柳轻绮与廖岑寒对视,给彼此甩锅。可惜廖岑寒比方濯心更硬,钢铁般的意志让他坚决不与花安卿多说一句话,只冲她点一点头,言简意赅说:

“这是我师尊,他有事问你。”

柳轻绮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随即他睁开眼,冲花安卿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来,和颜悦色说:“姑娘,怕死人么?”

“师尊一路上没跟那花家姑娘说过一句话,真的,顶多就是问问她昨夜睡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来找她麻烦。该问的,昨天已经问了,不该问的,也一句没说,保持距离,两人之间一直差有五步。非常安全。”

“路上呢,他也没提孙夫人。他就是问了问这件事结束之后花安卿要去哪儿,是要留在孙府还是另寻它路。我估计他的意思啊,可能是想着这个地方实在不咋地,希望人家姑娘脱离苦海,结果没想到花安卿呢还是说,打算留在这儿,他也就不说话了,一直到正厅,就再也没跟人家说一句话。”

“所以嘛,你就别生气了,人家谁也没提……”

方濯啪地一下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冷冷地看着他:“你有病吧,我生气了?”

“你昨天生气了。”廖岑寒说。

“昨天是昨天的事,跟今天有什么关系,”方濯说,“我俩早和好了。他跟谁好,跟谁说话,跟我有什么关系?”

“哎呀,哎呀,你这不还是在生气吗,”廖岑寒拍拍他的肩,感叹道,“好了,好了,人家两位都嫁人了,师尊不过就是例行公事……你看你这脸拉的。还‘有什么关系’,当然是没什么关系,不过我看你这样子可不像是会高兴,心情放松一点大家都好嘛……哎,你打我干嘛?”

廖岑寒扑腾扑腾,躲了他的手,呼哧呼哧地揉着肩膀,叫道:“有病吧说不过就动手!想赔钱是不是?”

“我让你瞎说。”

方濯作势要再给他一下,廖岑寒龇牙咧嘴地骂了一句,跟只泥鳅似的溜走了。走前还从怀里掏出闷了一路的包子,往方濯手里一塞,一溜烟儿跑到内室找柳轻绮去了。

方濯抱着包子,对着他的背影白了一眼,拆开袋子一瞧便放到一侧,嘟囔道:“这么殷勤,下毒了吧。”

只不过廖岑寒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倒是说得他脸上有点发烧,不揍他一顿把他撵走,怕这家伙下一句问的就是师兄脸上为什么这么红了。方濯唯恐自己的秘密被发现,而又被廖岑寒擦着边猛踹了一脚,一听到人家提他昨天生气的事儿,心都快吓得跳出来。而至于今日脸色不好,“拉着脸跟只被蜜蜂蛰了的狗似的”,也不是因为柳轻绮又再次与花安卿近距离相处了一段时间,而纯粹只是因为孙朝说的话。

孙朝在赵如风哭晕之后也哭得险些晕厥,拉着他说了半天,东扯西凑的,像是把自己曾经和赵如风那浪漫的恋爱过程都拉出来溜了一圈,又像是只是无意的重复,鼻音一重,就更听不太清楚,活像是醉汉梦中臆语。方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