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这方面的概念。”
“师尊,太对了,你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对的话,”廖岑寒由衷道,“我的建议是,找书法家将其誊写成卷轴,挂在门堂上,日日警醒。”
“在你把它挂上去之前我先把你挂上去,”柳轻绮说,“快吃!”
嘴上说着话,身体也不闲着,一脚就踢过去。廖岑寒拖着凳子快速向旁侧一移,熟门熟路地躲了这锥心一脚,端起面汤来咕嘟咕嘟灌了好几口,发出满足的一声长叹。
而待到再度抵达花安卿所住的偏房门前时,两人一前一后乖乖站着,一个手里捧着一笼包子,一个抱着一盒炸鱼。柳轻绮站得离门近些,廖岑寒却足足向后跨去两步,见得柳轻绮回头看他,便张口道:
“师尊,你去就行,毕竟也算面善……”
“我还是觉得你好,”柳轻绮有些纠结,“花家姑娘最目前最信任的就是你啊……”
廖岑寒连连摇头,脑袋晃得像个筛子。他低着声音说:
“真不行,师尊,我得为穆姑娘守身如玉,此后再也不主动跟任何姑娘家说话。”
“……”柳轻绮道,“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和穆姑娘有过的最近的接触就是帮她家扛了两桶水吧。她给你送了一杯水,还是递了一杯茶?反正差不多是这两个,其他的我记不起来。这一年你就做了这些事,连主动跟人家说句话都不敢,这回倒是叫嚣着要为人家‘守身如玉’了。”
廖岑寒耸耸肩膀,抱着鱼,有些无辜地晃晃脑袋。他说:“第一回送水,第二回送茶。再说了我又不是只帮人家扛水,有时候也帮忙送米的。”
“你很骄傲啊。”柳轻绮叹了口气。
“师尊,你没喜欢的人,你不知道,”廖岑寒说,“有的时候,站得远远的看着她,比凑近跟她搭话要更幸福。你徒弟我是心里有数的,要脸,我一碰上她就结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那去主动跟人家搭话,就得让双方都尴尬得不行,说不定以后都再也不愿意见我了。反正我喜欢她,那我就这样去喜欢她,她怎么看我、想不想跟我说话都没有关系。我对她好就行了。”
廖岑寒话不少,嘴皮子溜,遇人也不扭捏,往往张口就来,可偏偏在与穆瑾儿相见时一声都不敢吭,活像是在泥潭里被水淹没了半颗脑袋的怯怯的鹌鹑。他有多喜欢这穆家姑娘,就在她面前有多怂,为此没少被师门笑话,笑着笑着,就把脸给笑出了十万八千里,就算是这样低三下四的喜欢,也能在姑娘面前唯唯诺诺后,回家厚着脸皮、昂首挺胸做人。柳轻绮看了他一眼,像是惊异,又像是一白。他撇撇嘴说道:
“是啊,我没喜欢的人,我不能理解。”
“喜欢的人”这四个字故意被他咬得很重,透露出某些意料之外的微弱的暗示。廖岑寒眼皮一跳,瞬间抓住了什么,眉毛微微往上扬了一扬,换了副神色看他。
而柳轻绮损完他这句话,便权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将包子换了只手,走到花安卿的房门前,只又犹豫了几息,便抬手敲响了门。
门开得很快,似乎人正坐在桌边,听到敲门声后,两步就能走来应答。一位姑娘出现在门后,头发拢了一半,一身粉色的长裙,手里还捏着梳子,像是听到声响后火急火燎赶来的,瞧见门口站着两个男人,后退了一步,有些吃惊。
“你们是……”
柳轻绮话没讲,包子先递过去。他看上去些许紧张,大抵是太久没有和如此青春妙龄的女孩子距离这般近地讲过话,虽然语气依旧还算是平静,但明显能听得出唇齿之间的僵硬。他一手提着包子,另一只手垂在身体一侧,整个人看着像是刚从地底下长出来的一根木棍,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从容。
“打扰到您休息了么?”他干巴巴地说,“我们给你送点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