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先吃饭(2 / 4)

个椅子。”

方濯感到他们俩蹲在这儿,像是等待同伴从大牢释放回家的可怜兄弟,实在有些影响市容。他没吭气,算是默许,孙朝便一把鼻涕一把泪,一边痛苦无比地泪流,一边屁颠屁颠地跑到屋里去,与人一同搬了两把椅子出来。方濯正欲落座,却突然听到一声喊,孙朝站在面前,一只手在擦眼泪,另一只手慌里慌张地摆来摆去,哽咽着对方濯说道:

“等一等,等一等,仙君,先不要坐……”

他仰起脖子,冲着门外喊道:“给仙君拿个垫子来!”

“……”

而在那头,孙府偏房,柳轻绮和廖岑寒正在为到底谁先进门而彼此谦让。显而易见的,花安卿是个姑娘,因此尽管她寄人篱下,但住的地方依旧算得上是她的闺房。而更显而易见的,一会儿要敲敲门恳请她放自己进去的,也一定是个男人。柳轻绮非常之不好意思,坚定不移地让廖岑寒去,而坚决向来是观微门的优秀品德,廖岑寒坚决地拒绝了他。

“你去,你是师父,该着这一层关系,你去不尴尬。”廖岑寒一板一眼地说,“这样你就可以跟她说,你是长辈,来到这里,只有长辈对于晚辈的关怀,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可能场面就不会那么纠结了。”

“……真是个好主意,跟你师兄如出一辙,”柳轻绮说,“我作为一个男的要进人家姑娘卧房不说,还得把自己辈分往上提一提,原本平起平坐的关系一下子就变成了长辈晚辈,我什么毛病?”

“反正你是不可能跟她平起平坐,”廖岑寒说,“一会儿进去,你看看她愿不愿意跟你‘平’。”

“滚。”

柳轻绮说。他搓搓袖子,盯着那门看了一阵,最后跨出一步,可又随即收了回来。

两人面面相觑,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深深的窘迫。

柳轻绮小声问道:“要不咱俩先去吃个饭,给花家姑娘带一点,再请她让咱们进屋,可能没那么突兀。”

“吃饭?”

柳轻绮点点头。廖岑寒瞪大了双眼,不由侧目,拿翕动不停的眼尾扇人:“现在说吃饭,是你心够大,还是你疯了?”

“那当然是疯了,”柳轻绮也用眼尾扇他,“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去,”廖岑寒干脆地说,“有饭不吃是傻瓜。当然去!咱们给她带炸鱼。”

就这样,两人背着方濯偷偷摸摸离开孙府,跑到街上去吃了一笼包子。廖岑寒自打昨夜抢了两口鱼吃,就彻彻底底地爱上了它,不顾大清早的吃炸物可能一日胃都不舒服,硬是买了一盒。柳轻绮不吃,就着包子慢吞吞地喝汤。半晌他说:

“你师兄是不是还没吃饭?”

“他今早起来这么迟,能来得及吃饭才怪,”廖岑寒言简意赅,“一会儿给他再买笼包子。”

“……那孙公子没问我怎么没来?”

“当然问了。特别是那孙夫人。她嘛,信不过我俩,特别是我。”

“你们怎么说?”

廖岑寒笑道:“你还想怎么说?说你大清早的有要事暂且耽搁了——也就这个话术。”

“这么说就行,”柳轻绮松了口气,“别说我没爬起来。丢人。”

“没起来就没起来,也没什么可丢人的。”廖岑寒将鱼塞进嘴里,托着腮瞧着面前的街道,但见眼前一片人山人海,早市喧嚣如层层云海,“这孙府,我看其中弯弯绕不少,一说你有事,那对夫妻俩的神色就一起紧张起来,问是什么事,不依不饶,不过马上就被师兄隔开了。家中闹了鬼,非但不要求咱们先想个办法把邪祟清除,反倒拖着人先去捉小妾,连口饭都不让人家吃完,真就这么急?”

“说的是,以后再进他家门就得先把饭吃了,”柳轻绮叮嘱他,“他们家的男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