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设身处地地去体会,光是听见婆子几个字眼,她就难受得想吐。
徐季柏只是想自己走出去。
明明谁的路也没挡,可偏偏谁都想斩断他的路。
孟茴抹了一把眼睛,委屈地说:“我下次再也不来宫极殿了。”
每次来都听见徐季柏不好的消息,她每次都很难过。
崔鹤一笑而不语:“还是送点礼物吧,徐季柏就是个……”
装货。
“就是个面冷心热的,没收到你的中秋礼,他指不定躲哪里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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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八。
徐季柏仍旧没有收到孟茴的礼物。
他面色平静合上广西布政使的奏疏。
看向他:“可以,那就用你的名字上疏朝廷,给阁老和陛下过目。”
布政使迟疑:“三爷……”
此时,小五从外走进来。
他大步跨越门槛,行礼:“三爷,京城来人了。”
徐季柏料猜是孟茴的回礼。
他无甚表情地中断和布政使的谈话:“回吧。”
然后不等回话,领着小五出去了。
一炷香的路程,他片刻走完了。
披风掀地猎猎。
府门外,高大骏马、披风。
徐闻听面容因为赶路而沧桑,倦怠。
“小叔。”
他看向徐季柏生冷的五官,这么喊。
……
屋内。
小五给两人沏好茶,退出屋门。
屋门合上。
徐季柏收回视线,他的眉骨更立体了,冲破皮相的疏离感。
他呷口茶:“你怎么来了。”
“有些问题,我想问你。”
徐闻听吸了吸鼻子,“你当真能比我更能照顾好她吗?”
徐季柏平直地看他一眼。
“你觉得呢。”
“那你……为什么在梦里对她的经历无动于衷。”
徐闻听声音很低,他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这些日子,他闭眼是这个事,睁眼还是这个事。
他被懊悔填满了。
放不下孟茴,又不放心徐季柏。
徐季柏被问得静默。
他缄默地
刮去浮沫,瓷盏碰撞清脆清晰,过了好久才说:“暂时不清楚。”
“你不清楚?!”
徐闻听声音高了八度。
“正在查。”
徐季柏言简意赅地说。
徐闻听的怒意一蹦三尺,可他也清楚徐季柏之于妥帖细致。
最无力的是,他清楚地知道徐季柏可能更能照顾好孟茴。
他耷拉下脑袋,蜷缩怒意:“……好吧。”
“为什么突然来岭南。”徐季柏淡道。
徐闻听:“不知道做什么,孟茴突然……突然不属于我,感觉很多都不习惯,很徒劳,我也不知自己还想要什么了。”
话落。
徐季柏凝这他。
忍了又忍。
“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就按照以前想做的做,慢慢做,总有一天会找到新的目的。”
徐季柏说完,又望着徐闻听因此有些怔然的神色,平直道:“其次,你不要再用这种独属性的话语指代孟茴,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
徐闻听瞪大眼。
他对徐季柏的怅然才刚过去三息。
他大怒:“难道你们就定亲了纳八字了送大雁送聘礼过明路了吗!”
徐闻听又把这一套重新还给徐季柏。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