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位置上坐着干什么?”她小声道。
她虽未抬头,但现在肯定很多人都在看他们。
徐闻听满不在乎地说:“祖母不是都说今日不讲规矩了?这菜你夹不到,我拿公筷夹了给你送来。”
“我……”
“我知道你爱吃这个菜,刚忘记换菜位置了。”徐闻听道,“好了,我回去坐着了啊。”
从头到尾,徐闻听自说自话,没有给孟茴一句说话的机会。
孟茴想,徐闻听果真有病。
“还是年轻好啊。”周老夫人笑着道。
何夫人应和:“婆母风华依旧呢。”
孟茴不关心她们说什么,反正她心意也不会变。
她还是吃青菜,没有碰一下徐闻听送来的炒菜。
“噔”的一声,陶瓷碰撞声。
一个小碟子从左侧小幅地划过来,和孟茴的碟子碰了一下,上面装着一个底褪干净壳的海货,鲜嫩爽滑。
孟茴眨眨眼,再偏头去看徐季柏,他正拿着一方帕子慢条斯理的一根根擦净手指。
大概是感受到她的视线,徐季柏稍偏了眼,淡声道:“吃饭。”
孟茴含着一点笑意,夹了一颗肉。
“说起来,上月咱们就已经去亲家那商议过婚事了,定也定了,就差过明路送聘礼。”何夫人笑笑,“说起这聘礼,我们单子都列好了呢,就差几个点头。”
孟祈温声开了口:“倒也不急,我看三爷上次就说得不错,阿闻和蒙蒙年岁都还不大,倒不如过两年,都定了心再成家,到时候阿闻一考功名二来娶妻,一时间三大美事占了两,双喜临门可不更好?”
孟茴心说,她什么时候能像阿姐一样这么能说。
这话说得实在滴水不漏,就连周老夫人都觉了三分欣喜:“倒是也不错,正好这两年叫庄禾先阿闻成了亲,叔侄辈分先后还是要讲的,你说是不是,老爷子?”
徐延正和徐聿推杯换盏,闻言便附和笑道:“自然是,正好叫庄禾给阿闻和茴娘做证婚人,争取生个和庄禾一般的玄孙。”
孟茴面上笑意寸寸淡下,搁下筷子,没了胃口再吃。
哪一句都说得让她不舒心。
徐季柏起身:“我去净手。”
他说罢,便转身离开。
屋内只静了一瞬,便复而又热闹起来。
好似只走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只有徐聿笑着提了句:“三弟早说不爱成婚,还偏说。”
周老夫人不冷不热道:“迟早也要成婚,否则侄子先成婚了,外面人该怎么说国公府?”
徐聿耸肩,没接话了。
周老夫人便继续热络地和孟母围绕婚事热聊。
孟茴喝了一口羊奶,余光看到刚空掉的座又坐上了人。
徐季柏回来得那么快?
她抱着这个念头,放盏转头,却看见是徐闻听。
她拧眉:“坐回去,你这像什么样。”
“反正就是撮合你和我攒的局,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徐闻听随口说着,又拿来一个小碟,替换了孟茴没吃,已经冷掉那碟菜,“你不吃也行,反正你不能阻止我给你夹。”
“你……徐闻听,这都是长辈,我不想和你说重话。”孟茴道。
“那更好了。”徐闻听散漫一挑眉,“以后都不说,这样我就可以高高兴兴地追你。”
“……你能不能要点脸?”孟茴愠怒道。
她是真得生气了,白皙的脸都漫上了一层薄薄的血色。
徐闻听看在眼里。
他脸上玩世不恭的笑意一点点褪去,显得有些落寞,他小声地说:“你生气吧,别气坏身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