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
怎么会这样呢。
是何时没有的,又是如何到了他的手上的?是有人要暗害他,还是这个怪物的手笔?
他不过是个羸弱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而已,就算是有意为之,又如何有那等偷天换日的本领,将自己贴身佩戴的琉璃佩取下,却又让自己毫无察觉的?
“奴……奴真的没有……”
虽而思虑万千,真正开口时,却因为这铁证如山,而无法想出任何能为自己辩解的有力说辞,“奴真的不知道这琉璃佩是何时掉落在外,被有心人利用的……”
“少主,求您看在奴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念在与奴的主仆情分上,信奴这一回!奴真的没有做!”
他又像是忽而想起来了什么一般,指着封离怒骂道,“一定是!奴今日午间见他被人刁难,没有饭吃,还好心去与膳房交涉,给他添一碗好饭食吃,既然如此,又怎么会生出推他下水的心思!”
“更何况,当时膳房内只有我们三人,一定是他借着奴一时疏忽,借机偷走了奴的琉璃佩,带在身上,这才有了证据故意栽赃陷害奴!一定是这样的!少主,求您明鉴啊!”
不过就是个奴仆罢了,不值得少主这样耗费心力啊!
被质问一番,封离的目光却并未有半分心虚之意,而抬起头来,直视着一脸怒意的梧桐,叹了口气道,“若你说是在下有意为之,可你身上那么多物件,这琉璃佩也没有穗子用以垂挂,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在下若是顺手,为何非要只拿了最难以拿到的那一个?”
“而我如今已被少主安排近身伺候,又为何要去偷拿你的玉佩,自己一头扎进水中,再将我的脸划成这般不堪模样,对我而言,此举又有何益处?”
梧桐一时失语,只是抓着镜池的衣摆,连连摇着头。
“奴出身低贱,能被少主赏识带在身边,感恩这份来之不易的福分尚且来不及,又为何要多生事端,还要再将自己作弄成这副模样?”
“虽而奴面容丑陋,但再如何,如今已被少主收留,奴就算是为了少主日日心绪,也要爱惜自己这副身子,难道是奴这副身子感知不到疼痛吗?”
梧桐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只觉两手一松,眼前只剩下那一块被攥得皱巴巴的衣摆和镜池厌弃的眉眼。镜池垂眼看了看自己那如同被亵渎了一般的衣裳,眉头压得更低了些。
“少主……”
“去窖子里,领罚去吧。”
狐狸洞里的几口地窖不是用来藏好酒的地方,而是用以做惩处族中人的暗室。妖力最甚的两个,是族中地位高的狐狸们犯了错而受刑的地方,譬如当年那几只犯了戒律而被抽去媚丝的几只。
至于那些小的、偏僻的、阴森的窖子,就是等着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去的。里面行刑的人不亚于人间话事里令人胆战心惊地刽子手,说是送去受刑,实则也不知是受刑还是被拿来泄愤用。
梧桐这些年跟在镜池身边,也被手底下的人当做了半个小主子,一点儿苦头也未曾吃过,怎会受得了这样的难?
他当然不愿意,仰头去看镜池,眼前唯余一片模糊,只有那人不留丝毫余地的远去的背影。至于解释,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
日子过得很快,没有梧桐在身边,封离的日子似乎一下好过了许多,觉也睡得安心了不少。
到了镜池要下山的时候,封离作为身边人,自然也被点去伺候左右,与一行狐狸一并出了妖界。
这感觉当真是奇怪呢。
“华山下的那群狼成群结队地环伺山中,我族不过也只是想借个路而已,何必这般大动干戈。”
“再者,狼族与我族百年交好,少主与狼族公主又有婚约在身,怎生在这种节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