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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的众人再也就没有阴阳怪气歇斯底里七嘴八舌的,他们骤然变得无比严肃——就像是要亲眼见证一场无疾而终的赌局,栗发男人从一开始的精神矍铄,到如今身形枯朽,面容憔悴,就像是耗尽了所有的生命在和死神做最后的挣扎……不,是在和至高神做最后的挣扎!

此时男人已经看完了一百次洗的牌,可每次都不抽,就说“过”!

旁观的众人的心就这么悬起,一边为对方的武断捏一把汗,一边却又暗地里为对方叫好,就仿佛象征着不祥命运的牌尚未抽到,一切便尚可改变!

然后是两百次,三百次……第一千次洗牌!

此时时渊序紧紧盯着洗牌的动作,忽然低声说道,“停。”

荷官狞笑,“先生还是终于选择抽了?”

时渊序此时躬身支起半截躯干,下却经被巨大的疼痛压制住,他那双好看的下垂眼此时只能疲惫地睁开微微的一道缝隙,可此时他的眸光狠厉了几分。

“嗯。”

荷官便伸出带着白手套的手,推出一张又一张的牌,只是突然间,大男孩的手忽然叩住了他的。

“不,我要你正在洗那沓牌的最下面的那张。”

荷官骤然心惊,随即笑道,“不是牌阵的牌,不能直接抽的,先生!”

“刚才第三十二次,第二百零五次,三百七十四次,第五百七十八次,第八百三十二次的时候,这张牌在上面,你明明可以把那张牌推出放到牌阵里,可你还是没有,因为……你没想到我还活着……”时渊序啧道,“……既然如此,我一次性让你把所有的牌都给我抽,如何?”

荷官骤然心惊,这个家伙究竟是有多少条命!

“先生,你可知道这些牌……”

“我知道,两千两百张。”时渊序笑道,笑得凛冽却又肆虐,“我一次性抽个够,如何?”

旁观的看客们简直要怀疑人生了,两千两百张牌,相当于两千两百条人命!如果不是他们亲自听到一字一句,他们差点以为如今抽一次牌的代价是一套新的货币体系,不然怎么会搞得人命都通货膨胀了!

此时时渊序死死地抵住荷官的手,不让他再动赌桌上的牌,他似乎心意已决,“我说过,我耐心有限,更何况,你应该从来没有从买家这里得过如此丰厚的代价,不是么?”

“先生可想好了?”荷官确实没有试过一次性收缴这么多人命,他只好温驯谦恭了点,“只是就算抽到了,您……”

“少废话,我是客人,是买家。”时渊序冷冷地觑着他,“对你来说,这也是相当丰厚的代价,怎么,坐镇赌桌的荷官原来都些胆小鬼?”

荷官没想到这个奄奄一息的凡人竟然嘴那么毒辣,顿时扭曲地笑着,“行,行,您是客官,您说了算,这就让您一次性抽个够!”

然而一张张牌掀起后——时渊序忽而凑近赌桌边,“啊,这里不是还落了一张吗?”

荷官瞳孔骤然缩小——刚才他光顾着把那些牌平铺出去,却没料到自己袖口的一张牌已经落了下来!

原来时渊序刚才那句“我要你正在洗那沓牌的最下面的那张”是在声东击西!其实对方根本没有仔细看他洗的牌,而是借机转移他的注意力,好暴露出他的破绽!

他的破绽就是他在赌局一开始就知道客官想抽的是什么牌,便千方百计地把这张牌藏起来!

而这张牌往往藏在袖口里!

可上百次,上千次的洗牌,谁能每次都顾得上多看自己的袖口一眼?大部分人的视线都被密密匝匝的塔罗牌给转移了,谁会闲得无聊看向别的地方?

此时袖口的那张牌已经落下,此时时渊序手已经径直抽出了那张牌——就在荷官察觉之前!

荷官直愣愣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