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的时候忘记中止了,鬼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可此时四爷已经痞气地唇角一笑,直接走进了队伍当中。
“人都齐了,开始吧。”
这个时候其他时渊序已经念诵了起来。
“我会用我的一切,来守护我对祂的信仰。”
“若祂杀人一命,我便造七级浮屠。”
“若祂将近入魔,我便日日夜夜祈愿。”
“若祂……跌入深渊,我便献出所有只为救赎祂。”
……
最后,众人的视线齐齐交织在一起,或激动,或后怕,或紧张,或惶恐,或担忧,或兴奋。
最后,时渊序接着开口。
“你们忘了说最后一句。”
“我们所有世界的时渊序,将成为推翻秩序的带队人,领路人,若长夜漫漫,看不见尽头,那便不必等待炬火,我们自己,便能做世人的光。”
霎那间,所有男青年、男孩当中生出一颗炽烈的如烟花般璀璨的光,然后一颗接着一颗,直至光芒吞噬了整个信仰空间,甚至溢出来,侵占了这本就凋零、颠覆的世界!
此时,时渊序忽然感觉自己来到了一处教堂,定睛一看,那正是他一砖一瓦砌成的邪神教堂。
男人不在的那七年,他便孤身一人来到这。
他踏入其中,空落落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面对着正是通身漆黑的邪神雕像,只是,他没有察觉那雕像的刀工变了,本来那是笨拙小孩用尽力气刻得四不像,如今却精美得如同神灵本尊似的。
雕像下方还是管风琴,管风琴是以前的一个老牧师捐赠的,光明神夺走了老牧师的老伴和在外星球的子女,老牧师一怒之下丢弃了对至高神的信仰,索性把这台管风琴送给了小屁孩自己搭建的教堂。
左右两侧都是一排排长椅,中间的过道直达前方的诵经台,诵经台上面摆放的毯子又是时渊序熬着夜缝的,结果军区少年营的女教官看不下去小孩子的笨拙工艺,替他缝好剩下的一半。
以往时渊序还会坐在长椅上,煞有介事地看着这一切切,让自己多少有点可笑的成就感。
可如今他踏进的,却是教堂最边上的忏悔室。
胡桃木的狭小空间里,有一扇花窗,只漏出零碎的光,那一扇窗的另一边,本应当是神父聆听信徒的位置。
但从来也不会有别人。
“我向主忏悔。”此时时渊序却这么低声说道。
不知道为何,花窗那一边,竟然有一道黑影。
时渊序蓦然一惊,可又随即心想自己是看错了,可此时此刻,那一边忽然响起声音。
“你为何而忏悔?”
时渊序心头一颤,可他既然已经踏入忏悔室,就应当完成整个仪式才是对神明的尊重。
“我为我明明信祂,却不敢表露而忏悔。”
“我为祂明明仁慈于我,我却不敢承认而忏悔。”
“我为……”
“我为我明明爱祂。”
“却道得太晚而忏悔。”
那声音摹地静了一会儿,却随即又响起,“无妨,你的态度虔诚,主可宽赦你的罪。”
那声音磁沉靡丽,却又仿佛因为在另一头,透着一种莫名的神性,让人感受到威严之外,还有几分寒战。
“还有别的要忏悔么?”
“我为自己还不够勇敢忏悔。”
“先生可是敢跟秩序叫板,敢掀翻神庭,甚至敢将自己献祭给邪神的人,何谓不够勇敢?”
“因为……我还没有竭尽全力。”
“嗯,主将宽赦你的胆怯和不安,前路你只需大胆去试。”
“我还……不够坚强。”
“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