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来!”时渊序怒骂,直接利落地迈出腿想挣脱男人的怀,可腿一软,又斜斜地躺倒在湛衾墨身上。
此时赌桌旁的各色人们已经笑得合不拢嘴,赌场女老板甚至朝自己脸颊边拼命扇风,“……啊呀,如今这是午夜场吗,难怪我说这几天赌场生意那么好啊,原来是主和小情人这场面热火朝天得紧!”
“这赌局还要继续么?看得人都怪不好意思的……”
……
时渊序怒骂了几声,甚至想当场把赌桌掀了,但他随即察觉到不对,只见湛衾墨从头至尾竟然是默然且揶揄的淡淡笑容。
猛地眯了眯眼,他双手忽然死死地抵住对方的肩膀,“湛衾墨,你什么意思……”
“嗯?”湛衾墨仍然靠坐在椅子上,丝毫对欺身压来的大男孩无动于衷,“宝贝既然不是第一次假扮成女人,如今应该十分适应这套装束才是。”
“你果然还是记仇。”时渊序目光忽而暗了暗,“当时我也是逼不得已。”
“嗯,作为光明神的神眷么?”
时渊序顿然想起圣宴的一切,还是他们俩注定因为他成为光明神神眷这一事分道扬镳?
“你故意的。”时渊序强行撑起自己的身躯,努力不让自己再瘫软在对方身上,“你对我的身体动了什么手脚。”
他除非是变身期要来临,也不会像如今这样四肢彻底抽走了任何力气。
“在你心里,我终究还是个坏人么?”湛衾墨仰头顺着他的目光,“别人可以,我就不值得你这副打扮么?嗯?”
男人倦怠的神态,仿佛提醒他是一个多么不懂得感恩的家伙,此时湛衾墨忽然极其狎昵地靠近他的耳畔,带有几分恶意和玩味,“我只是觉得这样的你更美。”
赌桌那边几十个人禁不住好奇和打量的眼神,可时渊序压根不在乎那些了,他紧咬牙关,眼睫颤了颤,“……可是,为什么我刚才什么也看不见,所以我现在四肢无力,也是……”
“是又如何。”此时湛衾墨竟然一改那倦怠而慵懒的神态,他的面容忽而变得幽邃了几分,“宝贝,是你自己要献祭给我的。”
献祭。
此时两人之间骤然静穆了,时渊序感觉自己的血流也僵住。
没错,在他即将被秩序之神彻底侵占完,在他目睹钟小姐被审判官要夺走了性命的时候,他选择了那么做。
但凡如果有一丝生机——他都愿意绝地反杀,可惜没有。
他在生命的最后关头终究选择了“血祭”大法,也就是混沌邪教的一个神秘咒法,就是将活人魂生生献祭给混沌邪神。
他终究诚服于自己的心——他忘不掉男人,也放不下男人。
他更是信他。
所以他宁愿被侵占前燃烧自己的心魂都要完成一场献祭。
可他为什么……还活着?
“所以,现在的你从身到心都完完整整属于我。”湛衾墨缓缓道,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骨节分明的手扶住大男孩的下颌,再肆意地攀上对方的脖颈,“从今以后,你要为我而活,你的心脏也是为我而跳动……至于你的身体,也是我说了算,嗯,这才叫做偿还。”
时渊序瞳孔骤然一缩。
分明猫儿眼少年将全身心一股脑献了出来,是为了挽留掌心最后的一丝光。
却变成了男人控制自己的把柄。
他咬牙切齿,负气地回过身,企图通过赌桌来支撑起身躯离场。
时渊序,你分明最不该的就是再信对方一次。
原来将自己送上祭坛的结局,终究换不来炽热的光。
可他忘记了自己不仅仅是四肢无力,相当于一具被人操纵的躯体,那企图回过身的瞬间,时渊序已经重心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