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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渊序一怒之下忽然回过神,“那一片还有毒气室……你们是不是……”

此时那人被一脚踢坏了八根肋骨甚至被击穿了时渊序急冲冲地冲去救人!

…………

终于来到了对应的片区——

可是时渊序胸口震颤了一下。

满地尸骸。

一地猩红。

都是躺倒的各色各样的人——

这简直就是园区的处刑场,更不要说那些剖开一半的尸体还未合拢,就已经继续摊开血肉和内脏,滴落一地血腥。

神经毒素实验室、毒气室、硫磺池室、器官处置冷库。

他就这么迈入了神经毒素实验室。

没有活物。

死寂一片。

浓郁血腥铺面而来——时渊序瞳孔骤然一缩,他颤抖地吼道,“邹若钧,邹若钧……你在哪里……”

但是什么都呼唤不到,地窖晦暗幽深甚至还被地面传来的声响盖住。

他最后索性直接吼道,“弟弟……弟弟……你听到就说一句!”

就算凶狠如他,暴躁如他,可是此时时渊序就像发狂寻找自己同类的狼疯狂地在尸体翻找着,甚至来不及巡视是不是有园区的人。

“不可能……明明不会那么快……”

此时男青年的声音已经绝望到扭曲,“凭什么……”

哪怕拿岸哥那个混账的亲生儿子威胁,对方也他妈像个疯子一样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他终于崩溃了,甚至理智将近崩溃!

凭什么要这么对他?

凭什么他加入新文明组织就要被复仇?

明明他才是受害者,明明他才是被暗网多少人残杀的目标,明明他无路可退只能用最极端的方式逼自己反击!

明明他什么错都没有!

明明他只是为了不拖累背后的男人,明明他只是为了反抗高高在上的神庭,明明……

他顶着变身期随时可能变成小绒球的风险,也要磨砺出尖锐的利爪跟敌人撕扯……可是……等待他的是什么……

心脏撕裂,痛不欲生,他忽然感觉自己突然间就像是在满目疮痍的母星上,徒劳地抓着村庄的焦土,他两耳嗡嗡什么也听不见,小小的白皙的手的指挖出血,却颤抖地挖出母亲手指常戴的那个祖母绿戒指。

那一瞬他却也知道。

那个戒指再也不会戴在母亲身上了。

它不会像每个午后继续安静地镶在母亲修长的做着面点的手指上,它不会像母亲有意无意抚过他额头时微微铬到发疼。

……

如今,他在帝国联盟摇摇欲坠站稳的脚跟,得之不易的家。

哪怕是欲言又止才能喊出来的“弟弟”,那也缠绕了他早已舍之不去的牵挂。

“……我要杀了他们所有人……”他满目猩红,“全…”

早已没有理智,早已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反正早已没有什么失去的,不如就让一切天翻地覆——他本就不是时渊序,序以天才是他那不甘绝望的魂灵的本身!

“通知他们,那边的人全部撕票,不留活口。”他轻声说。

“序爷,你……那个邹少他真的——”

“不用说了,照我说的办,剩余残局我来收拾,就算进牢,我也只供我自己。”

……

什么尊严。

什么面子。

什么头衔。

一旦应激——就只想将阻拦他的一切处置而后快,时渊序甚至绝望地想到,万一下一个人是钟孜楚怎么办,他那个傲气,爱美,却又在事业上无所不能的妈,倘若……

倘若也要遭遇这种……

他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