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渡戆戆睁开眼,略显吵闹的低语声便钻入耳畔。
因为过于劳累的身体,沈秋渡根本无法动弹,只能转动眼球,看向房门外站着的几人,尽力让大脑保持清醒,去听那些模糊的话语。
“这次是我的错,我太急于求成了,看到之前汤药起的效果很不错,就自作主张加大了药量,更改了配方,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薛山客紧锁眉头,自愧地垂下头,“原本以为过两周就能进行手术治疗了,只可惜现在只能保守治疗,继续用之前的药方,让沈秋渡的腺体稳定下来。”
“只是没想到那次腺体被割的这么粗糙,让沈秋渡的伤口感染得太严重,想要修复还是得慢慢来。”
“修复腺体本来就不是易事,我也没想到沈秋渡表面看着挺结实的,没想到身子骨差到这种地步,稍微碰一下就快要了命温降初,你以后可要好好养着他。”谢吾靠在墙边,侧眸看向一旁沉默不发的温降初,在旁边补了一句。
“我一定会的,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他受伤了。”温降初深吸了口气,拍了拍薛山客的肩膀,“没事的薛山,秋渡不会怪你的,我们也知道是你想要他快些好起来,那秋渡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如果我没有算错,应该是今天”
“啪嗒——”
沈秋渡使出全力才抬起手指掀翻了桌上的空杯子,落到地面发出一声闷响,门口的交谈戛然而止,仅一秒钟,温降初便迅速推门而入,面目着急地冲到他面前。
“秋渡、秋渡你终于醒了,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见沈秋渡有起身的想法,温降初连忙扶住他的肩膀,将枕头立起来,自己则坐到一侧让他靠住肩膀,坐得舒服些。
沈秋渡张了张嘴试图回应,可沙哑的嗓子根本发不出任何音节,无奈之下,他只能勉强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薛山客带着医疗器械进了屋,开始检查沈秋渡的身体,“恢复得不错,烧也已经退了,身体各项指标也正常了,真多亏你这几天不眠不休的照顾。”
“温、温”
见沈秋渡侧眸开口似乎要同温降初说些什么,谢吾和薛山客识趣地对了一眼,一起朝外走去。
“我再去看看他接下来的治疗过程,你们聊。”
谢吾紧跟其后,“我、我游戏貌似还没过关,我登个游戏。”
等房门彻底关严后,温降初刚好将倒了温水的杯子放在沈秋渡的唇畔,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这才使得沈秋渡的嗓子好一些,至少能说出些话了。
“温降初,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不认识你的时候帮了我那么多,也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沈秋渡都能感受得到。
温降初没想到沈秋渡醒来第一句话是说这个,明显一愣,随后轻笑着蹭了蹭沈秋渡的面颊。
“不用谢我,我是你男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
沈秋渡垂下眸,“谢吾将你之前在贫民窟替我出气和别人打架的事情告诉我了。”
温降初咬了咬牙,这个谢吾,真是大嘴巴。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早就忘了——”
“温降初。”
沈秋渡抬眼直勾勾地看向温降初,眸底涌动着一股难言的情绪。
是心疼、是愧疚,是爱。
爱?
沈秋渡被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字眼吓了一跳,心也乱了一拍。
这个词,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了,现在出现,又代表着什么呢?
“那也是那些人活该,我教训他们天经地义,省的他们在贫民窟作恶多端。”
温降初轻声哄着,说这些也只是不想让沈秋渡有心里负担,他喜欢为沈秋渡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