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降初握紧方向盘,深吸了一口气,“我是看到的。在秋渡的卧室门口,有一个隐藏的监控摄像头。”
“我靠温降初,你还是人吗?”薛山客瞪大眼睛,只觉得眼前的温降初无比陌生。
“不是的,我一开始是防止秋渡在房间里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他刚来温家的时候情绪很不稳定。”
“而且那监控范围只有房门那一小块,也在前几天就停电了,只是最近事情太多,我忘记给他充满电了。”
“妈的,这是充不充电的问题吗?!”
薛山客着实不能理解,眼前这个稳重温柔的人,怎么一触及和沈秋渡有关的事情,就跟疯魔了一般。
温降初不愿再去解释,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些、再快些。
他一定不能让沈秋渡离开自己。即便他真的走了,温降初也一定会费尽所有把他找回来。
躲猫猫而已,他想要玩,就陪他玩。
之前温降初足够自信,因为沈秋渡的父母都还在这里,尤其是他那糟糕的父亲。
可是现在,他的父亲彻底丧失了对沈秋渡人生的掌控,他的母亲也脱离了生命危险。
沈秋渡足够放下溯州市的一切离开,包括自己。
温降初心里清楚,在沈秋渡面前,他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虽然他很不愿意去承认。
可即使是这样,他也绝不会去放手。一开始沈秋渡怕他、躲他,没有关系,他会想尽法子去好好促进他们之间的感情。
所以现在,他们关系缓和了不少,至少沈秋渡愿意去下意识地依赖他。
之前的广告语不是说过,迈出一小步就是成功的一大步。
可温降初还是害怕,在彻底拥有沈秋渡这一事情上,他必须用一辈子来证明。每一次沈秋渡对他表现出来的任何行为或者态度,他都会去深思,去焦虑。
在沈秋渡面前,或许他才是那个必须依靠强烈占有才能得到一丁点安全感的人。
其实徐昼野说的没错,他这个人的底色和徐昼野一样阴暗,只是在沈秋渡面前,他想藏起来,不想吓到他。
所以他才会一直表现出温柔可怜的模样,才会偷偷藏起沈秋渡的衣服,甚至他会时不时去想一些见不得人的腌臜手段,只为留下沈秋渡。
其实温降初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学生时代的他耀眼夺目,家世好,样貌好,性格好,几乎走到哪就是焦点。
加上全家人的宠爱,温降初唯一尝过的苦,还是那年高三熬夜备考时喝下的冰美式。
直到那场空难,温家除了他和梁叔,无一人生还。
就连刚刚成年的金毛,骸骨在半空被剧烈的大火焚烧殆尽,一点念想都不曾留下。
收到这个消息的温降初,还在美国别墅的房间里,坐在书桌前,等到国内时针指向十二点。
可是直到最后,等来的是梁叔打来的国际长途电话,和一则默哀空难逝者的新闻消息。
温家突如其来的灾祸,反倒成了其他家族拼命往上爬的佐料。他们啃食温家带来的一切,成为失了良知的野兽,双眸只含有利益与权势。
曾经交好的朋友、温家的故友,无一人愿意帮助温降初。腹面受敌、进退两难。温降初时被拿刀逼着站到温家掌权者的位置上的。
大家看到的永远只是温降初短短半年时间就让温家起死回生,看不到的是他每日每夜靠着药物入睡,精神恍惚。
【无法控制流泪】的病症,在那时起愈发严重。温降初只能靠着薛山客研制的药物勉强撑住身体,不让在公众场合被别人看了笑话。
可是无论温降初如何去躲,那一年的溯州市几乎半数人都是他的敌人。
他沉默着在聚会